吕大人闻言眉头微皱,这姓杨的怎以此事来做开场白?
陈副总兵的独眼一直盯着桌面,面上毫无表情,也不知他心中在想着何事。
“回禀杨将军。”
唐世勋恭敬地对杨总兵拱手施礼。
他知道大家都没多少时间,这只是杨总兵的开场白而已,或许是源于之前在参赞部时,颜俊臣将他给推出来的缘故。
于是他言简意赅地答道:“在下与陡军颜副指挥使的千金梓玉,情投意合。”
“哦?兆丁的闺女?”
吕大人不禁诧异地看着这后生小子,他正在捋着长须,听到此话险些没捋掉自己的胡须,他不禁打趣道:“那丫头的性子野得很,鬼点子也颇多,她竟和你情投意合?”
紧接着,吕大人故作恍然状地哂笑道:“是了,老夫听说八年前,黄千户的长子似乎就是要迎娶这丫头吧?说来也是可惜,他那儿子居然在迎亲途中死了,哎!这就是命呐!”
杨总兵闻言不禁一声冷哼,心中暗骂,这老不死的损货!
他得知唐世勋跟陡军的颜家有这等关系,心里边顿时就有了些疙瘩,于是他脸色阴沉地转入正题道:“唐参赞,将你的未尽之言都说出来吧!”
吕大人则一脸和善地笑道:“呵呵!若一啊!那戴参赞和贾参赞的疑惑,亦是吾等之惑,还需你来解答才是。”
陈副总兵端着茶水默默啜饮着,依旧不发一言。
唐世勋自是察觉到,因他道出了与阿梓的关系,杨总兵和吕大人对他的态度和语气顿时截然不同。
正所谓亲疏有别,吕大人与陡军指挥使季大人乃是亲家,这关系军中谁人不知?
何况陡军扼守灵渠近二百余载,这七十里渠道又沟通着湖广与两广之水运,那是实打实的地头蛇。
就如此时由广西各府州运往全州和东安县的物资,哪样不要经过那七十里灵渠?
而陡军又对杨总兵阳奉阴违,杨总兵心里岂能痛快?
唐世勋这段时日与阿梓常有交流,自然清楚这背后的弯弯绕绕。
这亦是他的无奈,哪怕他人微言轻,但进入这个体系当中,总要面对站队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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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撇开心中思绪,起身走到墙壁边的地图前,将之前在参赞部的未尽之言和盘托出。
未时过半。
一个亲兵在楼下请示,时辰已到,可是要去参赞部?
陈副总兵与杨总兵、吕大人低声商议了几句。
对于唐世勋的整体方略,三位大人已是听得极为明白,他们都来不及惊叹,而是对此方略的可行性有了极大的信心和各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