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他猛地扭头看向许南潇的侧脸:“我看中的乃是你敢于任事、敢于执行我的意志之气魄!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我看你个蠢女人就是自卑心理作祟!”
蠢女人?自卑?许南潇的火气直冲脑门,这些全是她最为厌恶的字眼!
她毫不示弱地扭头看向唐世勋,拍着大胸脯反唇相讥:“我蠢?我自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为一军主帅竟在老娘的胸脯上哭鼻子!丢不丢人?若是让外人知晓你颜面何存?”
说罢许南潇却突地心头一慌,要知道上回她与唐世勋争吵之时,即便她再是气恼也未曾提到他的这桩丢人事,毕竟那次争吵唐世勋也未讥笑她自卑不是?因此这自卑二字委实让她很是恼火。
可她如何不知男人有多要面子?这等让唐世勋扫脸面的事岂能直接说出口?许南潇不禁暗骂自己口无遮拦。
但她突然感到心慌却并非是扫了唐世勋的脸面,而是此时唐世勋的神情,只见他脸上竟毫无怒意,鹰目中更是流露出一抹温柔之色。
正是这一抹温柔直让她的心弦狂颤不已,她忙不迭转首看向楼外的绵绵细雨,不知为何,此刻她感到这段时日的压抑心情似乎也舒缓了不少。
嗯,定是这清新的空气和朦胧的景致让我心旷神怡!许南潇不停地做着深呼吸并一个劲地暗示自己。
然而看着这偌大的后院十余年一成不变的景致,许南潇的思绪又渐渐变得纷乱。
为了扼制那不断掠过的恼人心颤,又或是为了让唐世勋对她死心,于是她幽幽一叹,将自己两度嫁人之始末皆说与唐世勋听。
十几年前,许南潇嫁入了这座大宅,成为了曾经的主人赖家的二少爷赖兴昌之妻,且她当时便住在这幢‘潇阁’之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她的第一任夫君赖兴昌那时一门心思地专注于科考,且无论是在人前亦或闺中,赖兴昌皆谨守礼制。
当然,许南潇也是大家闺秀,她同样也是依礼待之,夫妻间相敬如宾,虽僵硬无趣但谁家不都是如此过?
可惜许南潇诞下的儿子不足月便夭折,且家婆和大嫂等皆不喜她的性格作风,而后赖兴昌又新纳了个讨喜的小妾,那可比许南潇要有趣得多,因此她在赖家的第二年之后便独守空房。
谁曾想雪上加霜的是,在九年前,有关许南潇当年待嫁闺中之时,父亲许定江的义子许悠文闯入她闺阁之中表白之事竟传至了衡阳城赖家!结果,赖兴昌在父母家人的怂恿下毫不留情地写下休书,将她许南潇给扫地出门。
当许南潇回到零陵城以后本是决定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但在四年前,宋宜璟的爹宋老爷子托媒人来提亲,许南潇知道这是她父亲许定江为她定下的亲事。
虽然许南潇心中排斥,毕竟那宋老爷子不仅年岁大且还得了甚怪病,但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她都是被人休过一次的女人,若是再拒绝家底殷实的宋家提亲,她和许家的脸面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