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王府尹的老本行。”
“说的是,当下的东京开封府,可谓是固若金汤,外边人想打进来,实属不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赵匡义眉头一动,外人打不进来,那么,里面的人如果打起来呢?时不待我,看来要尽快想办法,将养马庄的私人武装转移进来——最牢固的城防,总是从内部瓦解的。
“时辰不早了,别耽误你的事情。”
赵匡义起身,大方地付了茶资,又“不经意”地看了一眼进贡明细。
“是,是,想必王府尹也快回来了。”
安习会意地一笑,拿起进贡明细扬了一下,揣进怀里。
两人就此作别,赵匡义并没有回府,沿着御街继续向南走,他本就打算前往州桥,去见一个相熟的人,一个对自己十分重要的人。
辰时刚过,延福宫中,一片祥和。
炭火早就燃起来了,整个延福宫中暖意盈盈,上好的紫檀香从金兽口中飘散,沁人心脾,偌大的宫殿仿佛是春天一般。
延福宫算是后宫所在地,但也用来商议朝政,以前郭荣很少来这里,可自从身体患病之后,他就越发喜欢安静所在,延福宫恰恰能够满足。
此时此刻,连夜召见的大臣已经来到,或坐或站,都显得有些心绪不宁,他们敏锐的意识到,今天的会议绝不简单,这一点,仅从召见的人就能够看出来。
为首的正是开封府尹、端明殿学士,拥有“便宜行事”权力的王朴,他有些不合群,一人站在宫门口,看着零零落落的雪花,脸上有些悲戚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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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是王溥,字齐物,时任礼部尚书、知枢密院事之职,同时,也是中书侍郎、同平章事,他与范质一起,被称为郭荣的“左膀右臂”。
第三个是李谷,字惟珍,时任门下侍郎、集贤殿大学士,郭荣南征南唐的时候,李谷随行,担任准南道行营前军都部署,本质上是谋士。
第四个是窦仪,字可象,时任右补阙、端明殿学士,从郭荣称帝以来,他主要负责朝廷贡举事务,算是后周选拔人才的“第一负责人”。
这四个人,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都是文臣。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既然皇帝召见文臣,为何不见宰相范质?
范质已经连夜入宫了,该交代的,郭荣也都安排好了。
一直到辰时二刻,太监郭椿的声音在后堂响起:“皇帝驾到!”
四人仿佛是被马蜂蛰了一样,顿时从各自心事中醒悟过来,赶紧前来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