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微恙的二月红于睡梦中惊醒。
习武之人对脚步声分外敏感,尤其是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
起身穿衣下床出门,等候的人躬身汇报。
“二爷,张大小姐去了春香楼。据说她接了红牡丹的赏花宴的请柬,城内外的鲜花都被她定下送至了花楼。”
“九爷订了几桌席面送了过去,我们可要做些什么给张大小姐撑撑面子?”
二月红的心腹自知自家二爷对张大小姐的心意。
一时也不免思忖,怕女子无意识动了三爷霍家的利益。
霍家倒还好,只三爷的狠毒长沙城中无人不识无人不晓更是忌莫讳深不敢再外间言说。
“罢了,随她玩吧。把府上收藏的酒水送些过去,三爷那边自有善解人意的小九去说和。霍家嘛,一向滑头倒也不用多管。”
“是。”
心腹忙告退去选酒水,又巴巴选了人送去了花楼有心讨好二爷意中人。
这边李三爷倒没有其他人想象中那么怒不可遏,想着家中嫂子快要临盆的大肚子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他难得的笑了笑,挥手示意把那报信儿的龟公打发回去。
“送回去给她处理!”
“爷,咱们真不管这档子事了?”瞧着三爷脸色还好,捏了捏袖里收了龟公好处的下属忙问。
李三爷慢悠悠放下茶杯,斜着眼方警告他。
“收了多少好处为那老鸨子说话,姓张的人闹事自有张大佛爷管教。几时轮到我去管教了?女子逛花楼,能做什么。让她们好生伺候着,那张家祖宗闹起来。张祈山都要哄着她,别为了点子小钱给我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眼皮子浅的下作东西,没喝几杯黄汤尿。为了一点苍头小利也敢在爷面前挑弄是非。拖下去打板子,别见了血。迎新在即,不吉利。”
“是,爷。”
伺候在旁的李家人司空见惯的挥手上前,一并拖了那面色如金的人下去。
那算是死里逃生的下属擦了擦汗,倒抽一口冷气,嘴里忙低声告罪知错。
他想着自己为什么不装聋作哑算了,反正只要不多言就不会出错。
现下,为了俩个钱倒挨了一顿打。
等受了罚出了府,拖着半瘸的腿把那差点惹出祸事的龟公拉扯回了花楼处理。
这边坐立难安的齐铁嘴在张祈山书房来来回回不停的走动。
嘴里还念念有词,“早知道,佛爷就不该发脾气…”
“佛爷,你说你忍一忍,让一让月月儿怎么了!”
“月月儿,脾气一向好。你把人吓跑了…哎呀,真是…”
“………”
张祈山正在看的文件上有他不停晃动的身影,嘴角略有嘲讽之意低声道。
“八爷,你要不回家。要不就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刚让你跟随副官去接她。你怎么退缩了?”
齐铁嘴袖子的手攥紧成拳又松开,腆着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