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后妈。”
我艰难地吐出了“后妈”这两个字。
“伤残难免,报警吧!”男医生建议。
“先,先不报警,等我再考虑下。”
徐丽费力地开口道。
“好吧!”
男医生也没坚持,开始给徐丽处理伤口。
我默默地退出来,坐在走廊里,心情不免又是一阵沮丧。
我爸太冲动了!
这一刀下去,注定了他的牢狱之灾。
犹豫下,我还是拿出手机,打给了付晓雅。
“干什么啊,忙着呢!”
付晓雅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姐,你请个假,来趟县医院吧!”我叹息道。
“你爸又快不行了?”
“我爸没事,是徐丽受伤了,还挺严重的,我把她送到医院了,你过来看看吧!”我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解释。
“她是死是活,跟我有踏马什么关系!一天天的,能不能让我耳根清净点儿,别让我听到她的消息?能不能让我过几天好日子?!”
付晓雅一连串吼,又沉默了足足十秒,她烦躁地对我说道:“等着吧,我马上过去。”
十分钟后,付晓雅赶来了!
看到走廊里坐着的我,故作淡定地问道:“她又作什么妖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将事情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
徐丽脸上留疤难免,幸好不是脖颈大动脉的位置,否则后果不可想象。
“你爸也太狠了吧!”
付晓雅激动地在我胸口打了两拳,“这比杀人更残酷,脸上有疤的女人,这一生就彻底毁了。他怎么不杀了她!”
“事发突然,来不及阻拦。”我摊了摊手。
唉!
付晓雅长长叹息,靠着我坐下来,刚想要点起一支烟,想起是医院,又狠狠塞回去,低声骂道:“这踏马的是什么家庭,像是醒不来的噩梦。”
对徐丽而言,这也是报应。
我忍住没说,只是静静注视着急诊室的门口。
半个小时后,徐丽出来了,左脸贴满了纱布,手里还拿着单据。
看到我和付晓雅坐在一起,她勉强勾了勾嘴角,也做不出太多表情。
我接过单据,去付了款。
竟然缝了三百多针,花了两千多,又预交了两千的住院费。
等我赶回来时,付晓雅正在数落徐丽,气得眼睛通红,手都在颤抖。
徐丽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曾几何时。
我们都是父母打骂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