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主教须发皆白早已不见了一根青丝,面容和善,大腹便便,但与体型不相称的是一双明亮深邃的眼睛,感觉其中充满了智慧的光芒,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气质,让人不自觉地低头聆听。
劳舍尔说要借用一下村里的废弃教堂,老村长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前者说希望村民们都能来,后者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之后忙前忙后,积极得让他自己都诧异。
当村民们带着各家私藏的好物来到教堂之后,却发现那名富态的老商人已经变成了一名慈眉善目的老修士。
虽然弗兰茨对劳舍尔大主教颇有微词,但是不可否认这位老神棍讲经布道一辈子对付几个村民还是绰绰有余的,甚至让有些人痛哭流涕当即开始忏悔。
之后大主教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是经过全奥地利最优秀的煽动者精雕细琢的结晶。
虽然没有一句话是在让爱尔兰造大英帝国的反,但却处处直插矛盾的核心所在,而最终导向都是只有独立于英国之外,爱尔兰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
当然除了那些在天上飘的未来,如何从这场灾难中存活才是这场布道的核心所在。
“高粱”这就是爱尔兰人能活下去,能摆脱大英帝国独立的根本所在。毕竟民以食为天,连肚子都填不饱又何谈独立呢?
高粱的产量虽然不及土豆、红薯,但是产量却远胜同时期的其他作物,而且相对好养活,受土地限制较少。
实际上如果按照历史的轨迹正常发展,二十年后爱尔兰人将会失去他们的全部耕地,爱尔兰的3942万亩耕地中将再也没有一寸土地属于爱尔兰人。
那些土地会属于300名来自英国本土的地主,他们中甚至有人一生都未踏上过爱尔兰的土地。
这一世弗兰茨将会在爱尔兰岛上留下一些火种,不让他们的传承出现断绝。
至于终究是沉默至死,还是爆发一搏,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爱尔兰岛上其实有不少党派,他们都觉得自己很激进,英国人编写的史书里也把他们说得很激进。
然而单就实际表现来看都不如非洲的黑人,和非洲野生动物的战力差不多,在1916复活节起义之前,真正称得上规模的乏善可陈。
其实无论是青年爱尔兰、爱尔兰解放者、还是爱尔兰新教徒组成的奥兰奇秩序和丹尼尔·奥康内尔领导的天主教徒协会,说到底他们还是需要英国人发工资,经济上不独立自然腰杆挺不直。
而且爱尔兰人深受英国议会政治的影响,其结果就是喜欢走流程。简单点说就是雷声大,雨点小。
很多行动看似声势浩大,但实际上不痛不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