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妻子不太理解。
“因为那是秦皇啊。”沙恩苦笑了笑:“焚也他们太高看了自己,没有清醒的认识到秦军军力,但我比谁都清楚,届时大军压境,我们是根本无法抵挡的。”
“而战端一开,必将血流成河,与其那时再言战和,何不早作打算。”
说完这些,沙恩像是又想起什么:“对了,我听说秦皇四子还尚未娶妻,而我们的小女儿也长大成人了,或可遣人去长安说说此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妻子心中一动:“你想效仿南疆孟牙?”
“现在想想,孟牙此人不简单啊。”沙恩道:“南疆当时,要么是被秦军荡平,要么归顺,孟牙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便提前想尽一切办法获取在秦的政治资本,最终获得了南宁侯这个爵位。”
“而我们现在面临的情况,与当初的南疆并无任何区别。”
“此事重大,要和大家好好商议,言明利弊。”妻子叮嘱道。
“这是自然,时间不早了,睡吧。”
第二天,归秦之会议并没有继续展开,对于焚也的态度,沙恩心知肚明,他找到了北狄大将勃儿术,开门见山的向其说道:“这段时间,对于草原归属问题,我考虑了很多,事关重大,你心里是什么意见,就如实说出来,不可有任何保留。”
“是。”勃儿术先是应了一声,接着郑重道:“我的想法,最好还是学习南疆策略,那是一个聪明的举动。”
“哦?具体说说。”沙恩心中一定,毕竟大将关乎着兵权的稳定。
勃儿术道:“从军事角度出发,若秦军北上,大举进攻草原的话,以其铁骑和劲弩,我们是根本无法抵挡的,只能被迫迁徙,而一旦迁徙,不仅要面临秦军的围追堵截,还将失去所有的放牧地。”
“这并非危言耸听,焚也等人,深居草原,不知秦军兵锋之强盛,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挡住百万黑甲呢。”
“而秦皇一向强势霸道,若战败之后再降,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我们也会失去目下仅有的主动权。”
这话算是说到了沙恩心里,他也是出于战败降和战前降的政治考虑,才会有此决定。
因而连连点头,大悦道:“此言深得我心,亦正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