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将军他还没死呢!”
“是啊裴将军!随军郎中都说了,秦将只是怒火攻心故而呕血,好生将养几日便能痊愈……”
“而且,他也没下达撤军的……”
“噢?真没下达么?”
望着后知后觉连忙闭嘴噤声的诸多校尉,裴丞的脸色已经阴沉到快要滴出水的地步。
该死的秦望,既然到了这种时候还想着叫自己给他擦屁股背黑锅,那也别怪他手下无情了!直接叫秦望永远留在这小陈好了!反正他也是个该死之人!
“下,下达了。”
“刚才,刚才是末将们记错了!”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何况一众将校本就对主将秦望颇为不满?眼下是秦望自己在众目睽睽下呕血昏厥,又不是别人下的黑手,既然如此,副将大人又想顺水推舟直接搞成呕血而死,反正上边有人顶着,从情感方面也是非常能够接受,又何必要拂了裴丞的意?
再者也只有遵从裴丞,将一切的罪责全部丢到秦望身上,大伙才能名正言顺的撤离逃走啊!这谈不上什么无耻,本身大部分罪责也是秦望自己犯下的。
“好,诸君有数,那就最好了。”
“各家抽点精锐亲兵,把事速度给办了,集结所有马匹,我们便一路朝西边遁去!西南面的北卫堡垒群,破虏将军正领兵驻扎在那,只要顺利抵达那,我们就安全了。”
“诺!”
裴丞将事情考虑的如此妥当,诸将自然也都没有异议。
慌乱是因为不知所措,是因为在这种情况下无所适从,而一旦有了方向,哪怕这方向是落荒而逃,是狼狈如狗,也是瞬间就叫一众将领缓和心态,脸上的愁容也尽数消退。
叹息一声,众人咬紧牙关,各自抽调了数十亲兵交给裴丞,霎时间数百披甲精锐来去匆匆,冲进帅帐那侧便是一阵疯狂围杀,连半刻钟都没有,已然苏醒过来的主将秦望,以及其附近的两百多名随从近侍,皆被悍然砍杀,永远的留在了这小陈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