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就安国那土里土气的样子,哪里像个城里人。”
二妈一听顿时不高兴了,好歹自己的儿子也是手里捧着公家饭碗的,还能轮的上你们这帮土里刨食的泥腿子看不起?
二妈叉腰指着他们一个个道:“俺家安国怎么了,农村人又怎么了,他在城里一顿吃四斤烤鸭,二十个白面馍馍,就问你们谁吃过?俺儿媳妇香秀每个月二十块钱的工资,你们一年能挣到这么多吗?”
二妈秦秀芝火力全开,指着那帮人一个个数落着。
众人闻言,脸色一红,个个都不说话了。
杨安国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这件事,秦秀芝可没少在村子里炫耀,每当看到别人一脸羡慕的眼神,二妈就打心底自豪。
大伙儿被羞的没脸呆下去,全都讪讪的离开了。
二妈见大伙都散了,就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她回身看着杨军等人,一脸笑意的对王玉英道,
“大嫂,这就是军子吧?长得可真精神。”
王玉英闻言,抬头对杨军道:“军子,这是你二妈,叫人。”
“二妈!”杨军叫了一声,身后的伊秋水和杨梅她们也跟着叫。
“好好好。”二妈笑眯眯的看着她们:“还是我们老杨家的种好,你看看他们一个个长得真俊。”
随后,她看了看伊秋水道:“呀,这是军子婆姨吧?真漂亮。”
伊秋水被夸的不好意思了,红着脸娇羞的叫了一声:“二妈!”
随后,二妈秦秀芝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媳妇赵红梅,越快越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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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老杨家的孙媳妇,一个是白天鹅,一个是丑小鸭,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二妈看儿媳妇,越看越看越不顺眼。
二妈又把杨家人个个夸了一遍,随后,他走到杨栋面前,苦着脸耳语了一阵。
二叔杨栋听完后,皱着眉头不说话。
杨军见状,连忙问道:“二叔,遇到啥难处了?”
杨栋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叹息一声,红着脸道,
“你二妈正为孝衣的事发愁呢。”
“孝衣不够?”
随后,杨栋说出了了心中的苦楚。
原来,这一切都是穷闹的。
家里的钱和布票只够买孝子的衣服,至于其他人,只能找块白布条系在胳膊上,像门外的那些人,都是从自家里带来的孝布。
村子里就是这样,不管谁家死人,都自备孝衣,实在找不到白布的,就只能把自家蒸窝窝头的笼布拿出来顶一下。
所以,杨栋和秦秀芝为杨军一家的孝衣发愁。
家里的那点布票,平时都是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这些只够孝子一个人穿的,至于秦秀芝和其他家人只是在胳膊上系了一根只有指头宽的布条。
杨军听完后,心情非常沉重。
他知道农村日子苦,却没想到比想象中的还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