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章笑了笑,有些欣慰。
他确实需要王圣宵的支持。
而且他同样清楚,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上,东南集团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要为他的责任感买单。
没有坐在这个位置上,自然不需要考虑这个位置上的事情。
纪文章对辽东亮剑,在东南集团内部自然会引起不同的思潮,继而发出不同的声音。
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
李天澜和李华成也太敏感了。
双方的冲突正在不断升级,东南集团现在自然是要坐山观虎斗,入场是迟早的事情,可眼下这个时间点,辽东那场风暴,都不能算是好时机。
纪文章可以预料到东南集团内部的声音带给他的压力。
所以王圣宵这位北海王氏族长的支持就显得极为重要,有了他的态度,集团内部的声音才会有新的平衡。
“思远那边?”
纪文章问了一句。
文思远就比较倾向于现在稳一稳的,大选越来越近,华正阳明显有些着急,以至于昏招不断,越是这种时候,文思远就越是要稳一稳,以至于他也希望整个东南集团都稳一稳。
监察部接下来的大动作,显然不是文思远希望看到的。
文思远是如今北海推出来的下一位东南集团领袖,他的意见,纪文章没有办法不去重视。
“没事。”
王圣宵轻声道:“在文伯伯的问题上,新集团态度很明显,那就是支持。这算是一个回报吧。”
“那这回报也太明显了。”
纪文章笑着打趣。
“我们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啊。”
王圣宵笑了起来:“文伯伯的意思是在弄清楚李华成的底牌之前不要轻举妄动。不轻举妄动可不代表不动,我们在辽东问题上表态支持白清浅,是职责所在,义不容辞。同样稳定中洲的经济大局,也是北海王氏的义务,同样义不容辞。两者一起,说到底...”
王圣宵的笑声忍不住的扩大了些许:“我们还是什么都没做啊。”
“但也做了很多了。”
纪文章点了点头。
所谓什么都不做,指的是辽东问题上帮了新集团一次,但同样北海也会在盛世基金的问题上抬学院派一手。
如此两边都帮一次,又都压一下,也算是相互抵消。
这看上去是什么都没做,但实际上做了就是做了,在合适的时候,他们自然能够拿到预期中的回报。
至于学院和新集团心里怎么想,这根本就不重要。
这是交易。
集团和集团之间,平衡永远都是主旋律,人情是有限的,仇怨自然也不存在无法化解的问题,朋友和敌人时时刻刻都在变化着,当局面复杂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朋友就是敌人,敌人就是朋友。
王圣宵很年轻,但现在的他显然已经开始努力适应着北海王氏族长的角色,他的进步与成长谁都可以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