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是才过去了几分钟。

北海监狱最中心的‘牢房’内没有钟表，人在发呆的时候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小孩子的精力是有限的。

怀里的小潮汐只是开始跟夏至玩了一小会，没多久就打了个小哈欠，看起来昏昏欲睡，然后她躺在夏至的怀里，小手下意识的抓住衣领，小小的身子动啊动，开始变得越来越安静，呼吸也越来越均匀，最终闭着眼睛，安静的睡了过去。

夏至怔怔的看着小女童红润的小脸，脑海中不受控制的闪烁着各种念头。

有关于王月瞳和李潮汐的，想着她们离开北海后的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这个小小的身子里还有风轻舞的灵魂，但灵魂虽然是风轻舞的，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仅仅是从小潮汐身上的衣服来看，大概能够看出王月瞳母女的生活并不差。

在这个时代，一些婴幼儿的衣服甚至能卖出比成人衣服还要贵很多倍的价格，有些牌子，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用得起的。

夏至开始不了解这些，可问题是宋词同样给王圣宵生下了孩子，看上去只是少妇模样的夏至已经是做奶奶的年龄，自然也恶补了这方面的知识。

然后她又开始去想风轻舞，想风轻舞去参与的那场战斗。

想中立阵营和秩序阵营。

想着曦王朝，以及北海王氏在曦王朝的未来。

还有自己身上所谓的，能够让至尊动容甚至起摩擦的天赋。

她越想越多，想得越多，思维就越混乱，于是她的眼眸中出现的茫然也开始越来越浓。

直到有些清冷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她耳旁：“你在思考什么？”

夏至猛地从呆滞状态中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低下头，看着怀里的李潮汐。

小家伙依旧在睡着，闭着眼睛，小嘴偶尔会动一下，无意识的发出了谁都听不懂的声音。

“我在这里。”

风轻舞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她用的不是小女孩的童音，而是她自己的声音，清冷，成熟，又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高傲。

夏至缓缓抬头。

在她面前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长发飘飘无比曼妙的影子。

这道影子跟小潮汐的影子正在不断融合，她听到的声音，就是影子在说话。

“你...”

夏至忍不住开口道：“我是说，你的样子，嗯，不方便吗？这样...感觉很奇怪。”

风轻舞在她面前出现，要么是小潮汐的模样，要么干脆就是一个影子，她本身的模样是怎么样的，夏至一无所知，无论是面对小小的李潮汐，还是影子，这种感觉都太奇怪了。

“不影响交流就好。”

风轻舞轻声道：“这里是真实环境，我本身不是不能出现，但是没有不要，这会给妹妹带来很大的负担，对我来说也不是好事，我在刻意的注意这一点，积攒底蕴，在必要的情况下，你会看到我的。”

夏至马上不说话了。

虽然风轻舞的话她听不懂，但核心意思她还是能把握住的，那就是风轻舞以本来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会对小潮汐带来很大的负担。

“这样，也挺好的。”

夏至有些生硬的改口，问道：“怎么样了，我是说，你的兄长和那位人皇之间...”

“谁也没输，谁也没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