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岁时候,黎戎之所以戴罪,是因他顽劣,偷了当时的将军,也就是他父亲的酒,带着几个自己和将领喝的醉醺醺后冒然出兵,烧了敌军的粮草。以至打草惊蛇。虽后头他们大战胜了,但也损失了不少将士的性命,这才被老将军的责罚。驰蘅到现在都记得老将军的鞭子抽在身上有多疼。后来他跟着黎戎剿匪,不费兵卒便是收缴了一直强悍的队伍,老将军论功行赏,黎戎也是正是做了百夫长。
可如今...
曾经的黎家军精卫落草为寇,昔日的主帅黎戎全家被围困,还真是...
“害...”
驰蘅长久的叹息了一声。
冰天雪地里滴水成冰。驰蘅的叹息化成一团白雾,眨眼无踪。
黎戎在外头时间久了,连着睫毛上头都挂满了白霜,彼时垂眸。情绪丝毫不露,驰蘅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话,不觉忧心:“喂,阿戎,你想开些,这也是免不得的事儿,黎家军被其他几家瓜分,编入各营地。常山这些刺头,一惯是精卫,从前便是你的直属,如何会听旁人的话,叛出也不意外。毕竟他们...”
“不会。”
驰蘅一愣,看过来。
黎戎目光落在白茫茫一片的雪地上,声音嘶哑:“常山不会叛出,他说过,此生都不想为匪。”
“可...”
驰蘅到底没将到了嘴边儿的话说出来,只叹息了声道:“如今又该如何?这老小子的本事你该是知道的,若当真铁了心思想要困死我们,便是你我如今想要脱身怕也不容易,援军不过就是些刚练的新兵蛋子,对上你的精卫,还不够给塞牙缝的。”
黎戎:“你瞧着,这两日围困我们的可像是精卫?”
驰蘅一惊,下意识的一愣:“对啊,这也不像啊。”
缓了缓,他视线落在那一堆尸体上头,又道:“总不能真的打下去吧?”
黎戎长久后,叹了口气:“阿蘅,这些人厚葬了吧。”
驰蘅一愣,快步追上去:“厚葬倒是行,接下来如何,你倒是给个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