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鸢服了丹,嘱咐系统来了人便叫她,才抵挡不住困意,靠着岩壁,慢慢闭上了眼。
……
云雾飘荡,拨不开,看不透。
鼻间隐隐嗅到浅淡的花香,浑身上下都一片暖融融的,仿佛正被仲春的阳光拥抱着,垂地的裙摆似乎被什么东西扒拉着,有人在她耳边轻轻唤:“阿鸢……阿鸢……”
谁在叫她?
季清楚迷迷糊糊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那人眼眸比之十年后还偏圆些,多了几分稚气和鲜活,少了几分清冷和疏离。
“师……”
季清鸢刚要脱口而出一句“师兄”,裙摆却被什么东西扒拉着,动作越来越急,好像不满于她的忽视。
季清鸢垂眸,便看见一只圆乎乎浑身上下都黑亮的小狗正用爪子扒拉着她垂地的裙摆,见她看过来,眼睛亮晶晶地“汪汪”了两声。
季清鸢的心猛地一跳,难言的悸动,又喜又悲的复杂情绪萦绕心头。
……小黑?
真正的小黑,早已死在了扶余的城东巷,浑身是血地倒在了雪地里,毫无生息。
季清鸢下意识摸了摸它的头,只觉手上一阵柔软蓬松,带着温度,极为逼真。
小黑开心地蹭了蹭她手心。
那这里是……?
季清鸢抬头,看见了一株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是她当年亲手种下的。身后是熟悉的大宅子,身下是她当初最爱躺着的竹木躺椅。
身侧蹲着的少年,穿着一身她亲手购置的鹅黄色衣袍,也摸了摸小黑:“就会撒娇。”
好似什么都没变过,是一个熟悉的午后。
好似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她依旧躺在宅前梧桐树下的躺椅上,被熟悉的人和小狗叫醒。
季清鸢看着他,试探着道:“……听澜?”
十四岁的少年应了一声,又抬头看她,眼里夹杂着几分关切:“阿鸢,你怎么了?脸色怎的这般白?”
听到他的话,季清鸢顿了顿:“没什么。”
她摇摇头,道:“可能是睡得太久,头有些昏了罢了。”
她已经知道,这是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