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偷偷往后面看看,见陶仲文还没出来,冷着脸喝问道。
“你这几天往丹房跑得这么勤,打什么坏主意呢?你说!”
萧风迷茫地想了想:“勤吗?也就两次吧,今天不能算,今天是你师父硬拉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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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怒道:“你就是不敢承认是吧?你每次来都鬼鬼祟祟地看我们,你……你不安好心!”
萧风点点头:“被你看穿了,我确实是不安好心,想偷你师父的丹药,厉害,厉害!”
萧风承认了不安好心,但承认的东西又不太对劲,让清风明月一阵恼火,又无计可施。
萧风笑着往门口硬闯,两个小丫头到底不敢拿身子挡他,只好往两边让开一步,刚好让萧风挤出去了。
然后萧风觉得左边白袍袖子一紧,他转过身来,清风抓着他的袍子一角,满脸通红,手也在发抖。
“你,你最近又写诗了吗?”
萧风苦笑着看着这个情窦初开的小丫头,心里忽然一动,想到一个主意。
“写了啊,上次你师父说我在南京写的词冒犯了二位仙童,我就新写了一首向你师父赔罪。”
清风的手扯得更紧了,明月也抬起头来,一双纤尘不染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萧风,满怀期待。
“你说,什么诗,你快说呀!”
“明月破云出,流水空花坞。
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
清风的手一抖,松开了萧风的袍袖,萧风冲二人一揖,转身飘然而去。
此时陶仲文也走了出来,他是故意晚出来一会儿的,就是为了给两个徒儿留些时间和萧风说话。
自己的这两个小徒弟,无端地惹上了这份情丝,自己若强行干涉,无异于抽刀断水,白费力气,还可能让她们心生埋怨。
所以他干脆把这头疼的事儿推给萧风,你自己做的孽,自己去了结。至于萧风能怎么了结,他不管,那是这个混蛋该考虑的事儿。
他若是真对这两个徒儿有心思,那也不是什么坏事。自己老了,总有一天要离开皇宫,离开京城的。
这两个徒儿,总不能跟着自己当一辈子道童,一样大的巧巧都被双王提亲了,若是她们真与萧风两情相悦,自己也算了却心事。
若萧风对两个徒儿无意,那首词当真只是个误会,那萧风就该早日把话说清楚,免得两个孩子情根深种,积重难返。
从萧风这几次来,两个徒儿的态度上,陶仲文估计她俩早就想找茬跟萧风说话了,只是碍于自己在罢了。
所以这次他故意创造机会,此时见萧风已走,他才施施然的走出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诧异。
“清风、明月,你俩跟萧真人说什么呢?他怀里的药确实是为师送给他的,这次不是他偷的……”
两个小丫头垂头丧气地回到左右两个丹炉旁,慢慢的扇着扇子,假装被丹炉里的烟熏到了眼睛,偷偷的用袖子擦眼泪。
陶仲文走到左边的丹炉旁,轻轻拍了拍清风的头。他知道明月心胸更开阔一些,最难受的肯定是清风。
清风终于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拿着陶仲文的道袍袖子捂着脸,哭得一抽一抽的。
陶仲文知道她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就看向明月,明月也在揉眼睛,不过比清风克制得多。
“明月,你是好孩子,你跟师父说,萧风是怎么说的?”
明月努力的平稳气息,装作若无其事的把萧风的诗念了一遍。陶仲文咂摸着这两句诗,暗自叹息。
清风和明月读书并不算多,大多是自己教授的道教丹鼎类经书,文学水平不算高。
可这两个孩子瞬间就明白了萧风诗中的意思,可见相思中的女孩儿,心思多么敏锐,情绪多么敏感。
陶仲文招手把明月也叫过来,自己蹲下来,一手摸着一个孩子的头顶,温和地劝说。
“你们的心思,师父都明白。可世间万事不可强求。萧风不是圣人,但他有自己的原则。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月在天,空照花坞。明月啊,他从心里就没把你当女人看,只当孩子看。
天书有字,大道渊深,清风不识,翻之无用。清风啊,他这本书太艰深了,你看不懂,不必强看。”
清风哭得更厉害了,明月也默默垂泪。少女的爱恋就是这么奇怪,明明听到那首词才没几天啊,怎么会感觉这么委屈?
难道是过去的几年里,他每次走进丹房时,自己已经在悄悄地关注他了吗?
难道是每一次骂他偷丹药,骂他欺负师父时,自己已经在渐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