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霁风的,对了,他有没有到大营来?”裴琰问道。
“没有呀。”苏禾摇摇头,问道:“他还好吗?徐老其实挺想他能回来的。”
“可能是与魏长渊会合去了吧。”裴琰的身体上也沾了好些血,全都干了,他的汗一流,把血迹冲成一道一道的,像在身上用血描出了怪异的花纹。
张酒陆亲手拎了两桶水,大步走了进来,朗声道:“河边还是别去了,免得关卡里的人射暗箭,王爷先用这两桶水,我再去打几桶来。”
苏禾摁他坐下,拿了自己的锦帕,沾了水,往他背上用力擦。也不知道这血里沾了什么,牢牢地黏在他的背上,擦都擦不掉。
“是血吗?怎么擦不掉的。”苏禾弯着腰,手指尖捏着帕子在他背上来回地擦。
裴琰合上眼睛,脑子里闪过了那些侍卫倒下时的模样,低低地应了一声:“是血。”
他搁在膝上的拳头紧握着,身体也绷直了,沉默了一会,又道:“卫峰,你们几个都进来。”
卫峰和几名将军一起走了进来,朝他行了个礼:“王爷。”
“上次跟着李慈和陆昭霖进城的玄鳞卫,”裴琰顿了顿,这才继续道:“可有妻儿老小?”
“上回一共派了十一人,其中四人已满三十,有妻小父母,家中还有兄弟。另有七人都是二十多岁,还未成亲,家,按玄鳞卫的规矩,家中独子者,不做死士。”卫峰立刻回道。
裴琰静静地听了会,小声道:“禾儿你先出去。”
苏禾见他有正事,便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