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
这个消息迅速在赌坊中发酵,越来越多的人向赌桌前靠拢,围在贺嘉年身边看热闹。
壮汉松开了小路的手腕,小路揉着生疼的腕子,嘴中嘶嘶吸着凉气。他身边的贺嘉年则两手攥成拳头,紧咬牙关,太阳穴青筋暴起,呼吸粗重,两眼通红地看着荷官的手。
嘭!
骰盅落在赌桌上,贺嘉年浑身一抖,荷官抬起眼皮看他:“不改了?”
贺嘉年嘶声道:“我就不信自己的运气如此之差,不改了!”
荷官点点头,揭开骰盅。
众人凑过头去:“大!大!”
贺嘉年两眼凸起,大张着嘴巴,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的身子开始轻微地筛动。
小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荷官道:“还要继续吗?”
贺嘉年机械地摇了摇头,眼神呆滞,他环视左右,看到的是一双双或嘲弄或同情的目光,他挪动脚步挤出人群:“我,我要去茅厕。”他跌跌撞撞向后院跑去。
“少爷!”小路放心不下,紧跟在他身后。
贺嘉年冲入茅厕,两手揪着胸口,忽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小路跑到他身后,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贺嘉年呕吐不止,恨不得将隔夜饭也吐将出来,吐到后来两腿发软,索性跪倒在地。
小路熏得几欲作呕,强忍着没有说话。
过了半晌,贺嘉年向他摆了摆手,扶着门框站了起来,他缓缓走出茅厕,在水池边净了手。
夜风徐来,浸着凉意,让贺嘉年恢复了一丝清明,他忽地给了自己一记耳光,小路吓了一跳:“少爷...”
贺嘉年看着自己的右手,颤声道:“我都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