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8号,星期五,今天的东京终于是不下雪了,因为又开始下雨了。
早上九点,天刚蒙蒙亮,才刚满十八岁没多少年的青山秀信吃完早餐后便出了门,由金宇城充当司机驾车载着他直奔在日大韩民国民团总部。
半个多小时后抵达了目的地。
因为聚集的人太多的原因,附近警署安排了二十多名警察来监视和维护秩序,远远站在警车旁看着这边。
民团大门口站着两排西装革履手持黑色雨伞的壮汉,每一辆前来吊唁的车停下,都会有一个人上前弯腰帮忙开车门和撑伞,并带着前往灵堂。
青山秀信自然也是同款待遇,他的车刚停稳,一名手持雨伞的青年便快步上前开门,同时把伞伸到了车门上方,下车后,青山秀信整理了一下西服和领带,然后迈步向大门走去。
进进出出的人很多,都是与崔圭文有旧前来祭奠一下意思意思便又匆匆离去,有的人身份敏感不方便或者出于别的原因不愿意亲自前来,就安排了自己的司机或秘书来代为吊唁。
青山秀信刚到灵堂门口,一名民团成员就拦在面前鞠了一躬,拿出一朵白为其别在胸口,然后又鞠了一躬退到一旁,并抬手示意他里面请。
青山秀信微微颔首,迈步入内。
灵堂里人很多,无论男女都是黑色着装,胸佩白,面色沉着,静默无声,整体气氛显得很严肃和压抑。
崔圭文的私生女很多,但是此刻有资格和他唯一的儿子崔元哲一起跪在灵堂内的,却只有田宫慧子一人。
她穿着一件黑色和服,秀发高高盘起,露出白皙如玉的脖颈,宽大的丧服掩盖不住身体凹凸有致的曲线。
跪着时,饱满挺翘的臀儿把和服撑起浑圆的轮廓,每一次向前来祭奠的宾客鞠躬还礼,胸前的丰满就跟着颤颤巍巍,其面带悲色,更显丰腴。
青山秀信走到灵前鞠躬,随后接受崔元哲和田宫慧子的回礼,走到两人面前低声说了一句,“节哀顺变。”
崔元哲又鞠了一躬,但没说话。
“青山警视能来参加家父的葬礼使我倍感荣幸,父亲泉下有知也一定会高兴。”田宫慧子梨带雨,抿着红唇轻声说道,不了解内情的看了还真以为她和自己父亲感情有多深呢。
“哒哒哒哒哒……”
就在此时,一阵略显杂乱的脚步声传来,青山秀信下意识回头望去。
只见是一群人集体前来吊唁,男男女女都有,十来个,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看头型和面相就知道是韩国人,手上带着一双黑色皮质手套,走到灵前深深鞠躬。
表情看起来很真挚,但从没摘手套这点能看出他内心的傲慢和不屑。
看见这群人,田宫慧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也还是鞠躬还了一礼。
皮手套青年走到崔元哲和田宫慧子面前,看了田宫慧子一眼,操着一口流利的韩语说道:“元哲啊,节哀顺变,崔会长为民团操劳一生,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今后这個担子可就压在你身上了,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大家都会帮你,希望你能够继承崔会长的遗志,带领民团更上一层楼。”
田宫慧子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灵堂内一众民团高层的脸色也纷纷发生变化,有人惊,有人怒,有人不动声色,气氛变得诡谲怪诞起来。
青山秀信扭头看向金宇城。
“他说……”金宇城顿时秒懂老板的意思,上前一步凑在其耳畔翻译。
皮质手套青年听见后先看了金宇城一眼,又看了青山秀信一眼,但也只是看看,并没有将两人放在心上。
崔元哲有些惶恐不安的看了田宫慧子和青山秀信一眼,抿了抿嘴对皮质手套青年鞠了一躬说道:“多谢永诚哥的安慰,不过您搞错了,父亲去世前指定姐姐慧子继承会长职位。”
到监狱进修了一趟,他是彻底打消了和田宫慧子竞争的念头,只想老老实实当个蛀虫,过自己的小日子。
所以当然不会受对方的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