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就是女儿要发配到乡镇医院。
女儿好不容易考到县医院,有正式编制,如果发配到乡镇,谈个好对象都难。
“姗姗,你将哥哥的上访材料给领导看看。”
大妈又对李恨水说:“领导,晚上无论如何要在我家吃饭,我来准备晚饭。”
李恨水也不客气,笑着说:“大妈,你这么盛情,我哪好意思走呢?”
敬婷姗有个奶奶,虽然一头银发,但精神矍铄,步履如飞,帮敬婷姗妈妈杀鸡。
在农村,杀鸡招待客人可是最高礼仪。
聊天中得知,敬婷姗的爸爸是瓦匠,今天为村民们建房子。
敬婷姗的哥哥叫敬江明,初中毕业后,没考上高中,就跟着父亲后面学瓦工。
后来寿口煤矿招聘工人,就成了井下工人。
敬江明二十八岁,谈了女朋友,订了婚,还没结婚。
现在,由于“造谣”被抓,女方家人闹着要悔婚约。
因为听说敬江明有可能要坐牢,女方家人心情可以理解。
敬婷姗带着李恨水上了二楼。
这栋楼房楼下四间,楼上三间,还有一间是平台,用于晾晒稻谷、豆类什么的。
敬婷姗的闺房布置得很温馨,是那种很柔和的粉红色调。
李恨水不由得想起张鑫雨的卧室。
“李书记,这是我写的上访材料。”
敬婷姗递给李恨水几页纸。
李恨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材料中缺乏说服力的证据,更多的是自言自语,没有证人证言佐证。
李恨水皱眉道:“姗姗,证据缺失,要想翻案,还得另想办法。
假如你是领导,仅凭一家之言,就能断定煤矿死了十几个人?
完整的证据链至少应该包括:死了哪些人?姓名?家庭住址?目击证人有哪些?
但你的材料中都没有。我知道,你很难取证,是吧?”
敬婷姗点点头:“是的,我听哥哥说,煤矿严密封锁消息,这不仅是煤矿的意思,也是县领导的意思。
一次性死亡十多个人,如果如实上报,有的县领导要倒霉。矿工也不敢作证,因为矿上下了死命令:谁乱说,就开除谁。
矿工虽然辛苦,但工资挺高。寿口县是个穷县,厂矿少,就业机会少,收入高的工作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