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大伴的意思。”
魏然给出了准确的答案。
早年间,魏家一个亲缘相当远、家境困苦的亲戚受召入宫为阉人,当时魏家的家主本着广撒网的原则给予了这位不小的支持,钱财之类的更是定期送到宫里。
宫闱纷乱,宫里面的争斗可一点也不比当官的竞争差,当时的魏家家主也没指望这位能混出个名堂。
谁曾想,竟是真让那位闯了出来。
大多数太监都是困苦吃不饱的人家出身,这位徐太监家里虽然困苦,可他到底识得几个字,就此在一众太监里脱颖而出。
要说这位徐大伴也是运气好,一次偶然的机会被当今圣上看重,一路扶摇直上,成为如今圣上身边的几位大伴之一,权势滔天。
而魏家,据说这些年一直与这位有联系。
“徐大伴?”
“徐大伴怎么说的?”
宰辅大相公的威慑力实在太大,即使是听到这里,李进和赵顺也没有贸然表明态度。
“我魏家自然是不敢得罪宰辅大相公,可这天下自然有人敢明面相对。”
“嘿嘿。两位可知,自从韩大相公上位,王钦若一党已然颓势,陛下也不复两党平衡啊!”
“什么?!”
李进想到什么,起立望向魏然:“莫不是王钦若王阁老即将复用?”
也不怪魏然这么多想,实在是大周朝被贬后复用的官员实在太多,当年因韩章弹劾被贬四位内阁大学士,更是有三位曾被复用。
赵顺也是直直的望向魏然,心底虽然有些警惕,可愣是有一股特别的东西拉住了他,让他忍不住侧目。
“不止。”
魏然微微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韩系自韩大相公上位以后便势大,汴京里竟无人敢与之抗衡,楚子凤又是状元郎,师徒两个都是彻响天下的名士,要是韩系倒向汴京兖王邕王里的某一方,立嗣的平衡可就被打破了,你说陛下急不急?”
“不管两位怎么想,反正我早已下定决心。要是你们两位心有犹豫,那也就罢了,就当我没说过这话,走出这道门,我就当没说过这句话。毕竟,这是小道消息嘛.......”
魏然耸了耸肩,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李进微微皱了皱眉头,二叔如今正在汴京为官,任银青光禄大夫,可这种事怎么没有传来消息呢?
也是,这等大伴才能知道的消息,更是涉及君王隐秘,从三品的虚职怕也接触不到。
“两位,要是我等让楚子凤在杭州折戟沉沙,可就是为陛下解决了难事,必然是前程光明啊!”
在李进和赵顺思量之际,魏然又说了一句颇为诱惑的话,从怀里取出一份密信丢在桌子上。
他也没说什么,可仿佛又什么都说了。
魏然和赵顺捡起信封细细看起来,是徐大伴的书信。
两人细细一看,就几句话:汴京有变,王钦若复用,申阁老欲争宰辅之位,君心如此。
落款和字迹都没有问题,魏然和赵顺皆是脸色大变,面面相觑。
“呵,枉费我和赵兄自认与魏兄站在一条绳子上,大家都是准备谋划马家的资产。
没想到啊!看这样子魏兄和马兄才是唯一的猎人,我和赵兄都是猎物吧?”
李进心中的疑惑解除,终于揭开迷雾看透一切,明白了魏然为什么能说服马子益去得罪楚子凤,他实在没想到这是一个计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