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法门的主人换成别人,袁氏还可以凭借雄厚的财力,和多年经营的人脉巧取豪夺。
但这个人偏偏是李斯文,袁家就要思量再三,他们是否付得起这个代价。
李斯文的父亲曹国公李绩,那可是一个手握重兵,又杀伐无忌的主儿。
虽然远在并州,但他在蓝田别院中留下的,可不仅有追随多年的百战老卒,还有当年二贤庄的一众绿林好汉。
哪怕是齐国公长孙无忌对李斯文再怎么恨之入骨,都只能用朝堂上的手段和阴谋害人,而不敢派人行刺暗杀。
为什么,是不屑用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是担心逼急了李绩,蓝田那些隐居的家伙以牙还牙。
论烧杀抢掠,十个长孙阴人加起来也玩不过那些绿林好汉,人家当年就是以打家劫舍起家的,是老手艺的。
堂堂齐国公都是如此,更不要说区区一个袁氏了。
一旦让李绩知道了,袁氏在谋算他寄予厚望,延续香火的次子......
恐怕会一怒之下,敢从并州拔营,一路向西南,去嘉州将袁氏连根拔起。
至于其他考虑,则是担心长孙皇后对李斯文的在意程度。
毕竟李斯文当初被破格赐封开国蓝田县侯,背后就是长孙皇后亲自到政事堂,说服的诸位国相,这才勉强赐下的县侯爵位。
不看僧面看佛面,李斯文只要想到这里,就不可能恩将仇报,将提炼上等精盐法门传授给袁氏。
给了袁家,就相当于变相资助蜀王李恪,去争夺长孙皇后亲生儿子的储君宝座,更不要说当今的太子,是李斯文从小玩到大的发小。
思索至此,李淳风头上青筋跳动,贫道为什么要心软带上师兄,一点好处落不到还得罪了蓝田侯。
他摇头苦笑道:“果然是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日阴晴未定啊!”
李斯文脸上噙着冷笑,内心毫无波澜。
他不是不想参袁家盐行的股,大唐可还没有施行盐铁专营的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