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给您带路。”
“不用。”
蔺楠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和她擦肩而过,朝着二楼走了上去。
被蔺楠拒绝,柳妈妈也没有生气,直接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蔺楠的脚步很快,只是几个呼吸,就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
从房间当中传出来的,是一个清朗的声音。
“求求了,柔姐姐,再坚持半柱香的时间,就半柱香……”
嘭——
没有半点犹豫,蔺楠直接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然后朝着房间里面看去。
开门声很大,把房间里面的一对男女给吓了一跳。
看着里面的场景,蔺楠的眼神从平静到戏谑,然后再到疑问,最后甚至有些惊讶了起来。
嘶——
这和她想的场景有些个不一样啊。
为啥这两人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呢?
为啥两人离了那么长一段距离呢?
为啥这人站在一块板子前面,身上全都是五颜六色的花斑点呢?
“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做这些?!!”
蔺楠第一时间转过头朝着柳妈妈问道。
柳妈妈尬笑两声。
“是的,大人。”
不信是吧?
她也不信啊!
三天了,整整三天了,奇奇怪怪的声音是不少,但就是没有实质性的业务展开。
进这房间的姑娘换了一批又一批,要不是这人出手阔绰,柳妈妈早就把他给赶出去了。
房间里,被蔺楠吓到的那个姑娘原本还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结果这巨大的开门声炸响,把她那端正了好久的姿势一下子在惊慌中给打乱了。
站在画板前的男子揉了揉后脖颈,从画纸上把目光抽离,转头看向了门外的蔺楠。
“来得有点晚了啊。蔺千户。”
他把画笔扔到一边,然后把沾染上不少颜料的外袍给脱了下来,大步走到了床前,认真将它折叠起来。
那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姑娘在得到柳妈妈的眼神示意之后,连忙小跑着走出了房间。
“白百户来了顺德府也不先到千户所报道一下,要不是手下人机灵,看到了传信鸽朝着问情处这边飞过来,我竟不知白百户还有如此的闲情雅致。”
蔺楠挥挥手,示意柳妈妈也退下去。
柳妈妈早想走了,一得到蔺楠的指示,连忙转身朝着楼下小跑了下去,腾空了所有在楼上看戏的姑娘们,将整个二楼都留给了这两人。
是的,和蔺楠说话这人就是来了顺德府已经三天的白忘冬。
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些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遥想当初在京城之时,他站在问花楼前那纠结的模样,白忘冬不得不感叹,什么叫做世事变迁。
林医师,你看到了吗?
你带进问花楼的那个少年,已经能够独自一人在花楼里住上整整三天的时间了。
真想要赶紧飞鸽传书回京城,让林昭月知道这个消息,想必这位姐姐会很欣慰的吧。
只不过,可能有某些事情会和她想的有些出入就是了。
“没能及时和大人说明,是下官的过失,抱歉抱歉。”
白忘冬在收好那件外袍之后,披上了一件新的袍子,转过身朝着蔺楠抱拳笑着说道。
“下官任凭千户大人责罚。”
“责罚不敢当。”蔺楠迈着紧致浑圆的大长腿一步走进到了屋子里,直接坐到了刚才那位“柔姐姐”坐过的椅子上,抱着肩膀说道。
“白百户这一次可是作为特使出行的顺德府,镇抚使大人亲自下令,让整个顺德府锦衣卫千户所都听从你的调令,责罚你,我的职权可做不到。”
“是吗?我手里这东西这么牛逼的吗?”
白忘冬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卷轴。
他笑吟吟地看着蔺楠:“难道千户大人,也要听从我的调令不成?”
“理论上来说,是的。”
“那实际上呢?”
“实际上?没有实际上。”蔺楠冷淡地抬起下巴,看向他。“你就当这调令是个摆设好了。”
好家伙,这么直言直语的吗?
这话说的,他小心肝都颤起来了。
白忘冬打了个哈欠,舒展了一下身体:“没办法让千户大人帮忙,是下官的无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他上前两步,搬起凳子,直接来到了蔺楠的身前,坐了下来。
他直接翘起腿,和蔺楠平视在一起。
“那就请蔺千户来解释一下,这纸条上写的‘有变’是什么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