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只能做一个教书先生,但只要这双手能够捧着那些书本,那他这辈子都会笑着度过。
可那一句话,却让他放下了自己的一生,拿起了利剑,成为了一个双手只能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老天爷真的是很会玩人。
“哈哈,你把我玩的好惨啊。”
即将迈入六十岁的何文良坐在书桌前,不由自主地就笑了出来。
他的一辈子,可能比好多人想的都要精彩。
“父亲……”
何运启站在一旁,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那苦笑着的老父亲,一时间居然有些慌了神。
他可从未见到过他父亲脸上露出这般表情。
“只是一时磨难,度过了便是千帆过尽,父亲不必心忧。”
何运启连忙安慰道。
虽然他最近也因为这些事被搞得焦头烂额,可他还是能察觉到何文良现在情绪上的不对劲。
这何家谁都能倒,唯独何文良不能倒。
他老爹才是何家的中流砥柱,若是他倒了,那何家基本上也就算是完了。
何文良没有回应他的话,他只是提笔在面前的礼札上亲笔写下了一句邀请,放下笔,看着上面的字,何文良呼出一口气。
那老眼当中闪过了一丝决然。
他将那礼札给合上,朝着何运启给递了过去。
何运启连忙上前接了过来。
这是一份何文良六十岁的寿辰邀请函。
可这原本邀请的名单早就已经确定好了,这礼札也早就让人给发完了。
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份由自家老爹亲自书写出来的礼札,这般重视和突然,这让何运启有些好奇这札子是给谁的了。
“爹……”
“送往漳州。”
何文良平淡的声音响起。
何运启一听到漳州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把腰板给挺直了,他满脸都是惊奇,整个人差点没从原地跳起来。
“爹,漳州那边咱都断了几十年了,这这这,突然送寿宴邀请过去,是不是有些太……”
“让你去你就去。”
看着自己这满脸焦急的大儿子,何文良沉声道。
那强硬的语气让何运启直接没忍住打了个哆嗦:“好好好,我马上差人送去,不过漳州路远,能不能按时送到……”
“你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