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祁婉没有想过,与欧趴夸特诺分别之后,再一次相见,他会是现在的样子。
眼前的他与之前的他相差极大。
一整个人就是易受惊的胆小兔子。
一点小小的动静,都可以让他瞬间叫起来,到处乱蹿。
还把她手上的水枪给搞坏了。
拿着水枪的小女孩戳了戳她的手臂,情绪稳定地问:“水枪,姐姐你赔,还是那个疯哥哥赔?”
“……我其实不认识他。”祁婉沉默了一下说出了这话。
谁会知道和小孩一起玩水枪,这家伙会突然之间的出现,而且还脑子有问题了。
祁婉拒绝承认自己认识他。
结果,下一秒,欧趴就凑了过来,抱住了她的手臂:“祁婉,那边有一个会动来动去的长条怪物,好可怕的!”
小女孩眨眨眼:“姐姐,你不能因为他看起来不正常就嫌弃他。”
祁婉:……
最后,祁婉给小女孩买了十八把水枪,让她去玩。
而祁婉将目光放到了欧趴的身上,在一通了解之后,祁婉什么都没有了解到。
他前不搭言后不搭调,语言乱,所以祁婉只能决定将他送回夸特诺,而欧趴一听要回去,立马就疯狂摇头,情绪激动了起来。
“不要,那边有吓人的东西,我不要,而且还没有人说短命,说我会死,我不要回去,我不死。”
死?
外星人也会死吗?
祁婉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看着欧趴那声音越来越大的样子,她将想法甩出了脑外,上前直接捂住了他的嘴。
出门前,祁婉用了她奶奶江雨的香水,那淡淡檀香如同寺庙中宁静气息钻入欧趴的鼻中,使他焦躁的心情平静了几分下来。
也将祁婉接下来的那一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别叫,这个公园禁止大声喧哗!”
·
【12】
祁婉连哄带骗的将人送回了夸特诺。
一扎着灯笼辫的少女,瞧见欧趴,正要凑了过来时,看到祁婉,脚步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眼前的少女穿着简单的休闲装,头发也随意的用黑色发带扎成了马尾辫,面容精致,美好清纯,还容易让人生出亲近之感。
“你是欧趴之前说的祁婉吧。”少女上下看了一遍她后,吐出了这话来。
祁婉的目光看向了欧趴,疑惑神情与那懵懂的眼神相互对视上。
“你和他们说过我?”
“……我……不知道。”欧趴说着,缩了缩身子,下意识地又抱紧了祁婉的手臂。
现在的欧趴并不太想去想别的事情,他只想待在祁婉的身边。
因为在祁婉身边待着,他很放松。
见欧趴如此亲近祁婉,少女也不靠近了。
只是告诉祁婉,想要欧趴恢复正常的话,只是给他挠挠痒就好。
“比起这个,我其实更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
这话让少女的神情微顿,而后她低下了头。
“……这个……是我的责任。”
·
【13】
“所以,他误碰了你的清洁工具,被那个什么极光福能感染成了这个样子。”
通过挠痒的方法,暂时性的让欧趴恢复正常之后,祁婉就从那位名为玛雅的少女口中知道了这个消息。
她点点头,看了一眼沙发上正在和外出寻找他的人联系让他们回来的欧趴后,心里愧疚感浓重。
“我应该把东西收起来的,而不是放在那里,要不然……他也不会碰到。”
对这事情玛雅心里挺自责,所以,她总是会去注意欧趴的情况,害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那是他活该呀!”
见玛雅这个样子,祁婉毫不犹豫的吐出了这话。
“你有责任他也有,干嘛要包揽全部责任呀!”
“你两性子还挺像的,在全揽责这一点上。”
祁婉吐槽着,看着玛雅那一副有被她突然之间叫起来吓到的样子,下意识的放柔了声音。
“你们相互道歉意思一下,然后全身心的找解决方法就好了。”
“像这样内耗可解决不了问题呀,乖乖。”
听着这话,玛雅微微一愣。
以为是自己自来熟的态度吓到了她的祁婉,摸了摸鼻子,正打算开口再说一些什么的时候,玛雅腼腆的笑了起来。
“好像……我有一点明白了。”
“明白什么?”
“明白为什么你们只有两天相处的时间,他可以提你那么多次。”
“他……很经常说我?”
“至少我在夸特诺的这三天,他很经常。”
·
【14】
喜欢一个人就是经常提起一个人吗?
欧趴并不是这样想。
他觉得自己应该只是对祁婉有好感,而非喜欢。
这出自于一种慕强心理。
从绑架时,她临危不惧的表现开始。
是慕强,是好感。
可,随着后面的相处这个界限开始模糊。
清楚觉得自己心动的一瞬间,是祁婉从炫刚那里知道自己短命天才之后的事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他以为祁婉会像玛雅一样觉得他可怜,会有这样的经历。
但并没有。
在祁婉的眼中他并没有找到可怜他的情绪,她很平静的问:“所以,你福能感染之后,表现出来的状态,是你从未放下这个心结吗?”
也许是因为她没有像别人一样表现出可怜的情绪,又也许是因为他倦了。
所以,他轻轻地点点头。
“我怕死,怕毫无意义死去。”
“我不怕与暗黑大帝的战争,但我怕某一天,我死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比起死亡,他更加害怕无人知晓。
驶卷使耗竭症就是如此。
使他被病痛折磨,等着被人遗忘。
哪怕他多有才,最后也只会被盖在驶卷使耗竭症之下。
被人说一句“短命天才”。
而与他对比鲜明的。
大概就是祁婉那对死亡看淡的心态。
她不会主动去死,但对她而言,死在角落里也无所谓。
她很难去理解欧趴的心情,但她懂病痛的苦。
那很折磨人。
亲人的爱意和病痛的反复折磨,让她在放弃自我上来回拉扯。
最终,绝望的暂时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