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老夫受教了,小兄弟勿怪,身处险境,心性难免有些动荡不平,失礼了。”景清深深的施了一礼,哈哈大笑了起来。
隋唐明显一愣,眼中也闪过一道异彩,心中暗道,此人风采竟似比姚崇更甚,举手投足间郡守之势尽显,又比隋唐年长许多,但竟能因寥寥数语,便低头认错。
身处高位,而能放下身架者,必定不是一个迂腐之人呐!
“小友言辞犀利,方才所言字字如刀,直指老夫本心,不知小友是何来历?家中长辈是何人?能在如此年龄便有如此见识,想来家中应该不是无名之辈才是?”
经过方才的事情,景清此时对隋唐已经尽显亲近之意。
“晚辈......”隋唐沉默了一下,这才又开口说道:“晚辈出身御奴城,曾任御奴城府尉,家中之人也都死在了御奴城里。”
隋唐的声音很是低落,他的眼中闪过了姚崇、尤大勇、杨柳、董平、洛冰洛河,有些伤痛他并不愿意去时时回忆,但这些伤痛却又如附骨之疽般如影随形。
景清心中一惊,这么年轻,便能当上府尉?
他先是诧异,随后便看到了隋唐脸上露出的悲伤,便适时止住了话头。
御奴城之战时,景清尚在姜国北地郡,两地之间崇山峻岭,音信间隔,所以,他并不知晓当时御奴城发生的事情。
但此刻他的心中仍止不住的生出了惭愧之情。
“抱歉,是老夫失礼了。”景清向着隋唐深深的施了一礼。
同时他更多的是自责,隋唐少年白发,必是经历了大悲之事,怎的自己空活了这许多年。
“景先生不必如此,往事已成过去,人要向前看,不是么?”隋唐收敛起悲伤,对着景清微笑着说道。
景清明白,隋唐虽然是在安慰他,但又何尝不是用这句话来安慰自己呢?
“小友豁达。”景清慨然一叹,拱手施礼。
随后又继续问道:“小友方才言景清为己取义,与民无益。不知小友来此所为何事?难道是为民取利?”
景清将话题扯了回去,显然是不想让隋唐沉浸在过往的悲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