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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荣仪与冷诗芸正在东宫之中,孟莞然故意让两人在外面瞪了一个时辰,这才从寝宫缓缓走出来。
她心中全是怨气,她被太子禁足的时候,侯府没有一人能帮得上忙。
但一见到两人,却立马笑语盈盈:“父亲、母亲,女儿近来身子愈发娇弱,腹中这小家伙更是顽皮,时常在我腹中翻腾嬉戏,弄得我颇感不适,故而多贪恋了几分床榻的温暖,让二老久候了,真是罪过。”
“太子妃言重了,一切当以皇嗣为重。”
南荣仪脸上的表情冷淡,冷诗芸碰了碰他的手臂,让他表现出一些热情来。
自从知晓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南荣仪只觉得心中复杂,对她再也亲近不起来。
但有了夫人的提醒,他还是勉为其难的从袖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锦盒。
“娘娘,此物乃臣远赴幽州之时,偶得的一块珍稀玉石,特来献给娘娘。”
孟莞然接过锦盒,轻轻掀开盒盖,一抹翠绿跃然眼前,仿佛凝聚了天地之精华,令人叹为观止。
这安宁侯倒是舍得,那她也不再客气了。
“谢谢父亲还记着女儿。”
如今女儿这个词在南荣仪的耳中却异常的刺耳。
“正巧,女儿也想和你们说些体己话。”孟莞然假意擦了擦眼角,“你们也知道,女儿在东宫的日子有多么艰难,如今女儿能依仗的只有你们了。”
恰逢安宁侯归来,孟莞然心中暗自思量,欲借此东风,略施小计,以安宁侯之势,稍稍制衡那百里赫,便故作亲密想要挽住安宁侯手臂。
然而,安宁侯却似有所觉,身形微侧,轻轻退却数步,举止间不失礼数,更添几分沉稳。
“关于太子之事,微臣虽身在朝堂之外,亦有所耳闻,其行确有不当之处,微臣定当择机,与太子殿下坦诚相商,力求化解误会,而今,您已贵为东宫太子妃,自当以大局为重,微臣定当全力辅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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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莞然也没有多加怀疑,只觉得这个安宁侯太过于死板。
冷诗芸想要趁机打探一下胡怜雪的下落,旁敲侧击,企图从孟莞然的言谈间捕捉到关于胡怜雪下落的一丝线索,但孟莞然似是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心下便生疑,怜雪到底被拐到什么地方去了。
……
胡怜雪静静地伫立一侧,目光中满含关切,注视着医师正小心翼翼地为傅容瑄处理那深嵌肌肤的箭伤。
箭矢已入肉三分,此刻,刻不容缓,必须将其拔出。
大夫看护怜雪一直立在一旁,便让她帮忙,“帮我一下忙。”
胡怜雪听从吩咐,牢牢地抓着箭矢,那大夫在说话之间,便稍稍一用力,趁人不备,就将箭矢扒了出来。
鲜血涌出,溅在了胡怜雪的脸颊上,此时她似是慌了神。
没有害怕,没有恶心,有的只有惋惜,只有心疼。
傅容瑄一声未吭,额头全是细密的汗水,“胡姑娘……不要看。”
就算伤成这样,他依旧害怕会吓到她。
胡怜雪执拗地继续帮忙,看着他严重的伤口,一字一句的说道:“我答应过你,要是我们活下来,就要答应你的求亲,我现在愿意履行诺言,傅大人,我愿意嫁给你,作为你的未婚妻,我有义务帮你处理伤口。”
伤口虽然疼,但心中却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甘甜暖流,“这可是……你亲口所言,再无反悔?”
这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有这样喜悦的感受。
“那你……不能再推开我了。”
大夫轻吟一声,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庆幸:“幸亏你及时为他用了药,这药粉倒是神奇,否则怜神仙也难救。”
箭矢拔出来之后,傅容瑄便开始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
“熬过了这夜,他应当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