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穿的单薄,站在雪中,任由寒风侵骨,故意不休息,使得身体虚弱,便是为了如今这一幕。
此刻,百里昭方恍然大悟,自己竟是不知不觉间步入了她设下的局。
他迅速调整情绪,身形挺拔而立,面上恢复了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声音淡漠而疏离:“本王念你一番苦心,实属难得,但你切莫会错了意,生出些不必要的遐想,既然醒来了,便赶紧离开这里。”
姜念薇不经扬起笑意,同时心下了然,他这一切都是假装的。
她站起身来,正准备摇摇晃晃地朝营帐外走去。
百里昭看在眼里,内心却如沸水般翻腾,解下肩头那袭沉甸甸的黑色披风,覆盖在姜念薇略显单薄的肩头上,“外面皆是男子,如此出去,成何体统,赶紧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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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姜念薇却十分固执,直接将披风扔在了地上,“王爷与我既是陌生人,又何必这样关心我?”
他冷硬的解释:“不是关心。”
““既如此,我如何踏出这扇门,和王爷没有关系。”
“你不能这样这样出去!给我回来。”
”百里昭迅速上前,一把将她拉回,两人的目光在瞬间交织。
郑长空进来之时,看到的便是两人僵持的样子,他来的好像不是时候,“王爷,药已经好了。”
百里昭没好气地回道:“知道了,放下便是。”
郑长空依言将药碗轻置于案,却并未立即退下,似乎有所犹豫。
百里昭察觉其意,微抬眼帘,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还有何事?”
“营外有一队骑兵赶来,说是援军的先锋队,他们手中有令牌,王爷要让他们进来吗?”
姜念薇一听到他们的对话,便知道是孟怀北带领人马过来了,可是他此刻来到赤火军营帐中到底又为何?
“有令牌?”
若是不放他们进来,朝中便有了由头奏他一本,虽然他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百里昭垂眸,最终还是点点头,“放他们进来,就说我病还没有好,让副尉看好他们。”
“是,属下遵命。”
他必须先搞清楚这群人的意图是什么?如今仗已经打完了,只留下一些收尾的事宜,援军早不来晚不来,非要现在来?
此刻孟怀北心中压抑,原本他是按照计划,打探前线战况,再制造一些混乱,让安宁军夺下功劳。
可是安宁军途中却被一场大雾迷失了道路,到达此地之时,一切为时已晚,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一切筹划皆成泡影。
当初他们听闻煜王生死未卜,便想一探究竟看看煜王的情况如何,若是死了,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前来迎接的不是煜王,而是一名副将,两队人马表面上维持着恭敬。
“王爷不便前来相迎,孟将军还是先随属下在此歇息片刻。”
孟怀北将信将疑的随他入了营帐,一坐下便开始询问煜王的情况,“在下听闻煜王殿下于战中负伤,心中甚是挂念,不知殿下伤势如何?是否已得良医诊治,渐有好转?”
副将解释道:“外出征战,难免受伤,王爷只是受了些小伤,并无大碍。”
听到这个消息,孟怀北心中难免不快,任务完成不了,他回程的便拖得越久,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小姐的身边。
……
百里昭让姜念薇喝下汤药再离开,她却倔强地抬起头颅,“你承认你根本没有失去记忆,我便喝下这碗汤药。”
他闻言,只觉胸口一窒,却终究没有言语。
“那件棉袄,料子极其珍贵,你若是真的忘了我,又何必送我这样的衣物?”
那件袄子确实是他的,且全新从未穿过,本想着给姜念薇御寒,没想到她却一下子发现了端倪。
“倘若王爷心中当真无我半分位置,又何苦引领我至此营帐深处,方才那紧握我手的温柔,与耳畔的低语,岂非多余之举?”
此番精心布局,虽是苦肉之计,却也意外地让她窥见了阿昭心中那份未曾消逝的情愫,这份收获,对她而言,已是值得。
“王爷不愿坦诚亦无妨。”
“你……”百里昭却感觉喉头一阵腥甜,捂住了胸口。
刚才两人拉扯之间,他胸口隐约开始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