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还是停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人追上来,那基本上也就不会有人在追自己了。他下了马,从马鞍边上的袋子中,拿出路朝歌准备好的水囊和干粮,坐在路边吃了起来。
他从来没想过,这硬邦邦的干粮如此好吃,这几天他在军营里虽然没受到什么毒打,但内心的煎熬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父母惨死在自己眼前,被那群乱军活生生的打死在自己的眼前,可自己却无能为力,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最后还是靠着定安县内的藏银才勉强活了下来。
想到此处,林哲言顿时嚎啕大哭起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可能是哭累了,也可能是坚定了决心,林哲言起身上马,继续像着定安县城而去。
再说路朝歌和杨嗣业,两个人藏到了晚上,才继续赶路,就这么昼伏夜出,就这么赶了七八天的路,终于回到了定安县城。
这一路上,路朝歌和杨嗣业两个人可是没少吃苦,毕竟白天不敢行动,只有晚上才能到附近的人家找点吃的,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赶了七八天路,才在日落前,赶到了定安县,路朝歌也不能直接进城,这一身血污,若是进城还不当场就被人拿下问罪?
路朝歌带着杨嗣业来到军营,叫人通传一声,不多时,李朝宗脚步匆匆的跑了出来,看着满身血污还在那咧着嘴笑的路朝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在了路朝歌的屁股上,路朝歌也不躲不闪,就那么挨了一脚。
李朝宗虽然生气,但是那一脚也没敢用劲,他是真怕把自己这个兄弟给踢坏了。围着路朝歌转了好几圈,道:“伤到没?”
“没事,这都是敌人的血。”路朝歌听着李朝宗拿关怀的问候,顿时心里一股暖流流过。
这时,李朝宗才看到在路朝歌身后的杨嗣业,道:“这位是?”
“杨嗣业。”杨嗣业抱拳行礼道:“原是邱元易手下将军,被路小子抓了俘虏,这一路就跟到了这。”
杨嗣业现在也想看看,这个被路朝歌夸得天花乱坠的人,要如何对待他,若是简单的打发了,那他也就死心了,以后可能就找个地方老实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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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确实小看了李朝宗,一个在魏无羡口中有帝王之相的人,只见李朝宗对着杨嗣业抱拳行礼,道:“多谢杨将军一路护送我家朝歌回来,若是不嫌弃,可入我军中,不过我们这边不像邱元易那边财大气粗,只能暂时给你一旗人马。”
杨嗣业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被俘在人家李朝宗嘴里变成了护送,这是给足了自己面子,而且这个底细不清的人,刚刚到这就让自己领一旗兵马,这已经是莫大的面子了。
“承蒙将军不弃,杨嗣业愿效死力。”杨嗣业再次抱拳行礼道。
“大哥,林哲言回来了吗?”路朝歌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个兄弟。
“比你们早回来几天,已经回家了。”李朝宗叹了口气,道:“他爹妈都被杀了,自己也是勉强保住了性命,若不是你,估计他也活不下来。”
“先把我探听到的情报汇报给你。”路朝歌道:“然后我去看看他。”
李朝宗领着两人进了军营,进了中军帐,只见账内陈设简单,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剩下的就只有一副定安县及周边的沙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