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提是,忽略掉跪着的沈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赵芹耐心地听沈宇讲完了变相金刚的故事,笑着摸摸他的头:
“好啦,辛苦了两天,今天早点去休息吧。”
“嗯嗯!妈妈晚安!”
沈宇又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客厅重新变得安静、冰冷。
赵芹瞥着沈墨:
“既然你回答不上我的问题,那你明天也不用去学校了,在家里好好反省吧。”
“好的母亲。”
赵芹轻嗤,起身离开。
空荡的客厅只剩下沈墨。
过了一会儿。
陈姨走过来,幸灾乐祸看他一眼:
“走吧。”
沈墨慢吞吞地站起来,好似因为膝盖疼痛而走路艰难。
他低着头,像是真的做错了事,默默跟在陈姨身后,回到他的房间——
说是房间,其实不过是地下室夹出的一个小小空间,隔壁就是杂物间。
房间里没有窗户,空气无法流通,滞闷到无法呼吸。
一盏昏暗灯泡勉强照亮逼仄房间。
然而墙壁全是渗水和霉斑的痕迹,家具只有床和桌子,寥寥几件衣服放在床头,被沈墨叠得整整齐齐。
陈姨走进来,也不禁皱了皱眉,面露嫌弃:
“什么破地方……行了,进去吧,夫人说要等明天晚上才放你出来!”
沈墨乖乖走进去。
然后,定定看着陈姨将门关上,从外咔哒一声锁住……
沈墨的表情一点点归于沉寂。
漆黑恍若无机质的瞳孔看不到半分多余的情绪。
疼痛?惧怕?
那不过是赵芹希望看到,沈墨便故意表演给她看。
否则今天的麻烦,不会轻易结束。
沈墨闭眼躺在小床上,地下室的阴冷不断侵蚀着他。
他习惯了,所以不太在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脑袋止不住的恍惚,思绪如网蔓延——
他想起了被太阳晒得暖融融的老房子;
想起了水雾氤氲的卫生间;
想起了柔软蓬松的被子;
想起了……
那个叫祝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