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进山伐木,运气好的话偶尔也会采到一些皂角,但他舍不得用,皂角是可以拿去卖钱的。
那些做脂粉,香胰子的工坊有专人在收。
就是镇上的价格低一些,干的五个铜板一斤,城里八个铜板,胡尾生通常会把采摘到的皂角存到五六十斤,然后背着几十斤重的皂角多走两个时辰的路去城里卖。
一般情况皂角一年才能存够五十斤。
几人中,小胖最清楚他的情况,他一拳打在水里,愤愤不平道。
“都是你大伯一家害的,要我说你就应该找村长,让他帮你把地和房子要回来,有块地,你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
胡尾生知道,小胖说的没错,爹娘名下有六亩地,虽然种地辛苦,可起码不用什么都花钱买。
现在他每天闭眼是钱,睁眼也是钱,偏偏他又没有挣钱的本事,脑子也不太灵光。
可他却没法开口跟大伯要,不管是房子还是地,他都开不了那个口。
且不说大伯一家有三子两女要养活,眼看几个孩子陆陆续续都到了成婚的年纪,家里房子根本不够分。
爹娘走后的身后事是大伯一家忙前忙后,让爹娘体面的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
当时,他为感激大伯一家,在村长的见证下,胡尾生亲手在地契和房契上按了手印。
村长当时问他是不是自愿的,他声音洪亮的告诉村长是自愿的。
才四岁的孩子能懂什么?
当时的胡尾生只觉得大伯一家是好人,会善待他。
虽然现在的他也觉得当年大伯是在做戏给他看。
可让他去要回爹娘留下的房子和地,胡尾生做不到。
回到茅草屋,胡尾生放下背上的柴火,第一件事先把衣服晾起来。
一件褐色的粗布麻衣上全是巴掌大的布丁,少年认真的抚平衣服上的每一丝褶皱。然后转身进了用木头和稻草搭建的简易鹅棚。
两只大鹅紧挨着,头埋在胳肢窝里,早就睡着了。
胡尾生把手伸进它们肚子下面,一通翻找,随即脸上忽地一喜。
太好了!今天竟然有两个鹅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