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九百年前,昆仑之墟。
白泽端坐在密室里,他的面前是一面高大的水镜,他闭着眼,身上散发着柔和的灵力光泽。
“进来吧,别在那看来看去了。”白泽没有睁眼,他忽地开口。
烛九阴这才磨磨蹭蹭地从黑暗中走出来。
“白泽,你在做什么?”烛九阴别扭地在白泽身边也坐下,他问。
“有事说事。”白泽冷冷道。
白泽自从凤凰那事后对烛九阴一直是这个态度,无形中也在迁怒他,不过烛九阴能理解。
谁都有自己在乎的人。
“那个,你过两天会去灵山吧,能不能帮我把这个给凤凰啊。”烛九阴从怀里掏出一块暗红色的鳞片,递到了白泽面前。
白泽睁开眼,他垂眸看着烛九阴手心里那片暗红色似蛇鳞又似龙鳞的鳞片,他问:“你的护心鳞?这东西不是找不到了吗?”
“没有找不到。”烛九阴摸了摸鼻子,他说:“也不对,之前是没找到,但是后来你关我禁闭的时候,我发现它的力量杂糅在了我的血液里……我这段时间想办法把它凝练出来了。”
从血液里提炼出属于护心鳞的力量,这个过程很难也很漫长,极其需要耐性。
“所以?”白泽明知故问道。
“所以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送给凤凰?他要是不要的话,你就偷偷塞给孩子。算我给他赔礼道歉吧。”烛九阴说。
“为什么不自己去?”白泽问。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没什么胆子的,我怕我去了凤凰也不见我,毕竟他恨云起,怎么着恨屋及屋也会轮到我。”烛九阴苦笑道。
“你应该清楚,凤凰不恨你,也不会恨你。”白泽接过护心鳞淡淡地说道。
“那我更不敢去了。”烛九阴垂下头,他说:“恨我还好,至少我心里好受一点,不恨我我怎么有脸去见他啊,再怎么说云起是我弟弟,那件事也有我的一份责任在,他那样我……”
“诚心抱歉的话,就应该自己去。”白泽说。
烛九阴没有回答他继续说:“观腾也有个东西给凤凰,他拿他的蛇蜕织了个摇篮给凤凰,还说那天他看应龙受伤态度不太好,还跟着闯了祸,他很抱歉。”
白泽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们应该亲自和凤凰道歉,可是凤凰他……他未必会想听,要是他和穷奇他们不解气,我哪天也自请几道天雷……”烛九阴絮絮叨叨地说着。
“我知道了。”白泽叹了口气,他说:“你去请天雷吧。”
烛九阴嗯了一声,以为是白泽让他先走正要说好,忽然意识到不对:“你……刚刚说什么?”
“不是你自己要去请天雷的?”白泽眼底浮现一点笑意,他说:“怎么只敢说不敢做?”
“不是?你也不劝劝?”烛九阴震惊:“或者给个过程,咱拉扯拉扯再让我去挨劈呢?”
白泽挑眉,他眯起眼睛笑:“为什么要那样做?都这么熟了,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烛九阴泄气了,他说:“好,我去了,记得给我收尸。”
“嗯,会的,不送。”白泽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半晌后,昆仑之巅雷声大作。
……
灵山。
“凤凰,快看看,这件小衣裳怎么样?”穷奇坐在重建后的院落里,他举着一件改版的小衣裳。
自从白泽说了阿噗是男孩,他就开始改衣服,现在已经改了好几件了。
“嗯,很好看。”凤凰坐在穷奇对面,他抱着蛋在晒太阳。
“少做几件吧,我洗不过来了。”梼杌在院子里新挖的井口边拿着木盆洗衣服,他说。
穷奇充耳不闻,乐呵呵地说:“再做几件,这样小阿噗一个月下来穿的都不重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