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家里的阎埠贵内心五味杂陈,他被小强和来福的哭声弄得心烦意乱。
他又开始纠结和冲动。
他的冲动在于,想马上把那个地址告诉曾旺财,他纠结在于,如果暴露了自己,被人报复,自己一家子怎么办。
在这种心态中,阎埠贵没滋没味的吃了饭,洗了上床睡觉,但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朵支棱着,听着院里的动静。
“睡吧,你不睡我也睡不着!”三大妈劝道,“白天不说,现在咱们只能吞进肚子里,再说了,你都说了是坏人,有枪,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对付不了。
“你往好处想,万一曾旺财出去把人就出来了呢?”
阎埠贵苦笑道:“怎么可能,他们根本找的是错的,既然找的是错的方向,怎么可能救到人。
“易忠海说的名字不止一个,曾旺财他们一个个去找,估计大半夜才能找完,到时候就会发现方向错了,那些人不会是轧钢厂的人,轧钢厂的人不悔有枪。”
还是阎埠贵的脑子好使,说到了点子上。
“那怎么办?你现在去告诉曾旺财?”三大妈说道,“那不是等于告诉人家,你之前就知道,一直没说吗?万一曾旺财赶去晚了,张秀芝出事儿,你还得被人恨!”
这番话,把阎埠贵的冲动打下去。
过了半晌,阎埠贵一骨碌爬起来:“孩子他妈,如果不说,张秀芝要是出事儿,咱俩一辈子心里都过不去,一条人命啊。”
能说出这番话,证明阎埠贵的良心占了上风。
三大妈见他又来,懒得劝了,让他自己在床上一个人自言自语。
阎埠贵思前想后一阵,干脆下床,披上衣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神不宁。
他时时刻刻的关注院外的情况,虽然他内心已经认定曾旺财此行没有收获,但还是希望有奇迹发生,这样自己的难题就迎刃而解,内心也能过得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阎埠贵听到门口有动静,连忙跑到窗户那儿边听。
这恐怕是阎埠贵为数不多的为了别人的事情挺墙根,而且不是为了占便宜。
院子外面,曾旺财和小豹失望的回来,颓然的坐在门口的石头上。
曾友前夫妇,小强和来福都没睡,听到动静出来。
看到儿子的表情,曾友前便知道不乐观,但还是忍不住问道:“找到了没有?”
“没有,不是轧钢厂的人!”曾旺财缓缓摇头。
“不是轧钢厂的人,那是谁?”
“不知道,千头万绪,冯保国也理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