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林府门口十数辆马车鳞次栉比排列。阑
相比寻常人家,大家出行自是不同,不说换洗的衣物十几套,其他首饰、财物、食物、礼品等更是论箱来算。
林如海带着一个师爷装扮的人站在门口,神情悲伤。
显然表面看来,妻儿离开身边,对他来说是一件十分伤心之事。
这位师爷也姓贾,名:化,字:时飞,别号:雨村。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直鼻权腮。其更曾高中进士,升为知府,不久、因贪污徇私、被革职,因生活窘迫便被林如海聘请为师爷,帮忙查账做账。
而且林如海政务繁忙,也可以让其闲暇时间教导儿子读书之事。
不管在何时,孩子读书,这才是头等大事。
等贾敏带着侍妾,抱着儿子坐上马车。阑
林如海神情更悲:“娘子,路上万万要珍重!”
贾敏眼睛一红,丈夫平日里虽然对她相敬如宾,也只有床底之上才有欢爱,现在来看,还是爱她的。
“嗯,夫君,你也是。若是事有不成,也以保重身体为要,大不了咱们回苏州收租去。”贾敏劝道。
林如海重重点头,摆手:“天色已晚,娘子快坐船吧!”
随后两人又是一顿依依不舍,羡煞旁人。
好一会后,林如海站在门口远远看着娘子离开视线,悲伤神情瞬间消失,回头望向贾雨村。
贾雨村一愣,狐疑道:“老爷,听曲去?”阑
“走!”
林如海脚步顿觉轻快,熟门熟路往湖边走去。
以后再没有人管着他了,这心情,那个美啊!
算一算,明年春,娘子估计才能回来,有半年呢!
快活哟。
……
湖边港口,汪春负手而立,眺望远远离去的大船。阑
“老爷,我们要不要?”旁边的心腹手下抬手,在脖间一划,冷声问道。
汪春皱眉,在扬州林府,有金吾卫护卫,他只能使一些暗地里的手段:下毒、刺杀,但所有人都是有去无回。
但在湖上不同,大湖浩渺无边,只要凿空船底,船只一沉,除非是神仙,不然谁也逃不了。
而他汪春作为‘两淮盐业总商’,精通水性的得力手下自然不少。
这半年来,那林如海做的事情很明显,就是总结各家商户的账单,虽然那些大商户没有,但林林总总的小商户也有不少。
如果不是太过分的话,那林如海自然不可能凭借这些账单查出什么。
但汪春知道,自己甚至把后面几年的盐引额度给卖空,这就是多了一千多万两的空账。而且按照盐务历来的规矩,那商人除了交买盐引的费用,仍令各商每引缴银三两,以备公用。阑
这笔钱,可能那些大家族大商人带头交完钱会退回去,但那些小盐商可得实交。
一引额外多交三两,一年随便就是一两百万两的收入,而这规矩已经持续二十余年,加起来又有一千万多两的账要平。
两三千万年两,这怎么平?瞎子也能看出问题吧。
如今这林如海夫人突然赶回上京,有没有可能就是带着账单回去告状的?
这账,涉及百官身死,绝对不能送到上京!
就算那女的是贾家又如何?和前途、身家相比,茫茫大湖上,死些人是应有之事。
“老爷?”下人继续问道。阑
汪春转身,审视手下,缓缓道:“茫茫大湖,水流湍急,那贾敏乃贾家人,身份高贵,你去带点人护卫安全,可不能在我扬州境内香消玉殒!”
下人一愣,随后恍然:“是!”
等手下离开,汪春望着那大船消失方向,喃喃低语:“林夫人,谁叫你的丈夫不懂事呢,一路走好啊。”
……
京杭运河,波涛徐徐。
楼船,内室中,床榻上,贾敏正和女儿在一起做一些奇怪姿势,以求强身健体。
日前,那林如海喝完汤药之后,大杀四方,洋洋得意。阑
但贾敏自发现女儿学着乐乐修行锻炼,就有了新的想法。在世仙神所教,也许会有什么灵异呢?她便也跟着学。
果然,自那以后林如海和她说话都再没有什么底气。
而且随着日积月累的修行,少妇皮肤越加滑嫩,感应越发灵敏,夫妻之间更是有与众不同体验。
“喵呜!”小黄猫站在桌上不满叫道。
开饭了!
贾敏和林黛玉母女两个对视一眼,扑哧一笑,起身穿衣。
在这运河上,她们要坐两三个月的船,开始之时可能还看一看湖景,如今再也没有新奇之感,干脆在船里读书,练功,倒也闲适自得。阑
这男人和女人似乎都一样,都喜欢新鲜感。
甲板上,林落枫手持长戬,严肃巡视周围。
船上才是最危险之时。
周围路过婢女小厮,路过之时都下意识远离这个煞星。
林统领不以为意,身为金吾卫,不能与其他人有任何情谊交情。否则会影响自己公务不说,还会让圣上猜忌。
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