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曾建南身旁的那个人也走上前来,神情同样很是激动,热切地问道:“长官,您还认识我吗?”孟朝阳闻言,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思索片刻后才说道:“你是周坤吧?”那人一听,立马喜笑颜开,高兴地回应道:“长官,我正是周坤呀,想当初在北平站的时候,我可就是您的手下呢。”
不多会儿,一道道菜肴陆续被端上桌来。孟朝阳笑意盈盈地说道:“老朋友相见,难得呀,今天咱们可得好好喝几杯。”曾建南和周坤听了,也都显得格外高兴。周坤身为下属,自然主动揽下了服务的活儿,他伸手拿过酒瓶,先是给另外三个人的酒杯一一满上酒,随后才给自己也倒满了。
曾建南率先举起酒杯,声音洪亮地说道:“长官,这一别就是好几年呐,往日您对我们两个属下那可是照顾有加呀,这份恩情我们一直都记着呢。在这里,我们敬您一杯!”孟朝阳赶忙也举起酒杯,笑着回应道:“不要这么客气嘛,当年咱们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呀,相互照顾那是应该的。来,咱们一块干了这杯!”说完,四个人齐刷刷地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曾建南又拿起酒瓶,给大家的杯子重新满上酒,这才坐下。众人便开始一起聊天,你一言我一语地回忆起以前那些充满热血与艰辛的峥嵘岁月,说到动情处,不禁都有些唏嘘感慨。
当孟朝阳听闻自己有十几位手下都被当年的日本鬼子和汉奸残忍杀害了,顿时情绪有些激动,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些年牺牲的战友确实太多了呀,也不知道他们家里如今都是什么情况。要是你们知道的话,可得跟我说一声啊。我现在手头还有点钱,要是能帮上忙、照顾一下的话,我肯定会尽力去做的。”曾建南也跟着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长官呐,您的为人我们心里都清楚得很呐。只是现在这局势实在是太混乱了,想找到他们的家人着实太难了呀。倒是有几个辗转来到了香港,我们也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顾了一下,可您也知道,我们能力毕竟有限,能做的也不多呀。”
孟朝阳听了曾建南的话后,二话不说,当即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皮包,利落地打开,然后把里面的钱一股脑儿地全都拿了出来,粗略看了看,大概有四五千美元的样子。他随即将这些钱轻轻放在桌子上,看着曾建南,一脸诚恳地说道:“今天出门带的钱不算多,你拿着这些钱,去分给那些家里有困难的同志吧,虽说可能解决不了太多问题,但多少也能让他们减轻一点负担呀。”
曾建南和周坤见状,心里十分激动,眼眶都微微泛红了,两人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谢谢长官,您这份心意太厚重了,我们一定把您的心意如实传达到那几个困难同志的家里去,让他们也都知道您的这份关怀。两个人同时心想,现在长官确实是大资本家了,这四五千美元在他眼里居然没多少”孟朝阳摆了摆手,带着几分感慨说道:“咱们能从那些艰难的日子里活着走过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往后要是实在遇到困难了,可以去码头那边找侯三帮忙。这年头,大家活着都不容易呀。”
说完,众人又继续喝酒,一边喝着,一边回忆往昔的种种,越聊越感慨,越喝越投入。结果孟朝阳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还是侯三搀扶着他,把他送回了家里,让他好好休息去了。
在香港休整了几日之后,恰好有一位美国客商前来找到孟朝阳,说是要运一批货物去美国,想雇佣他的3艘大型货轮帮忙运输。孟朝阳略作考虑后,便欣然答应了下来。
随后,他又安排另外两艘吨位在1000多吨的小货轮,依旧按照之前的路线前往马来西亚,去运送白糖、橡胶等物资。把这些事儿都妥妥当当安排好,船上也都装好了相应的货物后,孟朝阳心里琢磨着,自己也好久没回美国了,毕竟那里还有自己的家呀,亲人们也都还在那边呢,于是决定回美国去看看,也好和家人们团聚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