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会精打细算了,春儿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她曾幻想有安二狗,有这群治安蛮子撑腰,当着他们的面穿少一点,甚至不穿,投其所好,跟着吃肉喝汤,攒些养老的本,也没有计划太遥远的事。
眼下的情况不一样了,她被冷落了,没有了经济来源。
安二狗自从小凤姐饭店开张后,这个男人就像一夜暴富,怕被到处借钱一样,突然改名换姓,远走高飞。
他现在看着春儿,就像对方身上有艾滋一样,一碰就疼,一想就怕。
春儿整日整日消愁,越发蔫,这个只会娇哒,赌气的小女人,她也无可奈何。
她水性幽柔,只会撒娇,天性能整活,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让爱在上面扶的男人欲罢不能。
春儿在这方面的勾搭和造作能力,不用看书,不用人教,女人堆里绝对是妖柔的存在。
不像那群治安蛮子的婆娘一样干个事总要讲究点臊,要被子捂实,要憋声憋气,叠个豆腐许多讲究。
在调情说爱的这一方面,春儿可就是天生的烹饪家了。
她擅长制作各种美味,不管是时间还是火候,总是让每一个品尝过她的人欲罢不能,这该死的小妖精,入口总是让人忍不禁地要回味,还想要吃。
但是如今,这一种天然的优势荡然无存,她已经不是这个千湖镇上那一个稀缺可口,总是被捧得高高地标着价格。
小凤姐饭店里的女人们,在抓住男人的心理和生理一点也不逊色于春儿。
以至于门庭若市的理发廊,此刻颇有些落魄了。
她甚至落魄到要违背天性去做一个正经理发的老板娘。
落魄到需要邻里街里过来接济一下她,看着人现在不如以前风光,八十块钱加小皮筋还要一再讨价,减到四五十为止。
这个女人就像一盆曾鲜艳的花,突然被遗忘了,干巴巴地衰败,一天过得不如一天。
直到这一天,好不容易揽了活,推个平头,老头一把年纪实在无礼,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挑剔,吝啬地给了5块钱之后,要求还要搂着人亲。
春儿忍无可忍,骂着把人打出去,闹了个阵仗,满大街突然鸦雀无声,看着春儿拿着扫帚把人打出街来。
老头的名声很坏,也是浪荡蹄子,年近70岁的人整日酗酒,一把年纪也没娶个婆娘,讨了一份在医院门口值夜班的工作,整日喝得醉生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