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别说她那并不娴熟的理发手艺了。
理发店只是个幌子,讨好那群治安蛮子才是她的生意,这个小女人是风月之物,水性妖娆的主,能躺着挣钱就绝对不会站着受累。
时过境迁,运来背转,她可委屈了现在,正背着身擦泪,听到点动静,一转身,见一个斯文的男人,笔直地竖在眼前,摘下了帽子。
“今天不做生意了,你走吧。”春儿鄙了一眼,坏脾气地催促道。
“我想洗个头。”安佑武回答道。
“就洗个头。”安佑武面不改色。
春儿放了扫帚,插着腰,品着眼前的男人,他是不解风情吗?还是第一次招嫖?自己把话说得这么明白,还装什么犊子?
小女人气势十足,笃定眼前这个货色,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是拆迁户暴富之类,装犊子来找消遣。
安佑武当然明白春儿的意思,在他听起来是这样的乏味,人径直躺到椅上,靠在洗发槽,合了双手闭上眼睛,他就真的要春儿给他洗一下头,气定神闲,没有一丝坏心思。
春儿打晃了眼睛,还真是一件稀缺事,是有人经常来她这里光顾,十个有九个半是为了消遣她身子,剪头是个幌子,洗头倒是有很多种洗法和说法。
但是今天,还真有一个走进她春儿发廊来洗头发的男人。
这副正经模样,心无旁骛,影响到小女人日积月累的情绪,抛开她骨子里那股水性,此刻颇有点被这股气势触动到。
但是低头一想,狗改不了吃屎,别看现在能耐的样子,一会肯定变天,都说女人是天气,善变。男人何尝不是?明目张胆的暴风雨,来的时候闷骚而已。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春儿开始抵触这个行当,替男人支棱的那些破事,伏小做低,全无个体贴,完事后圣得像葫芦庙里的泥道人一样,擦嘴就走。
看着一米六几的男人,斯文败类且正经,琢磨不透,倒有几分容许。
见人从始至终规矩,内心莫名其妙地平静了下来。
既然要洗头,那就洗吧,春儿放下了扫帚,拧花洒试水温,打湿头发,打上洗发水,温柔地搓起来。
边洗着,边好奇男人的浑身上下,脸上和脖子有淤青,好奇来路,是这个集贸市哪个摊贩主,澜州市里来的什么小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