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句话这样说吗,风浪越大鱼越贵,何况他安佑武本来就是个打鱼的。
话休絮唣,出租屋安静地挺过一天后,傍晚入深,安二狗迟迟有了动静,再过几个小时就是清明节。
货铺朗会在节假日选择闭门,上山祭祖,没人注意到这片出租屋里有不干净的东西。
当安二狗这个愣巴子,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迷迷糊糊睁眼。
揪着嗓子,废了老大劲才咳出声,一睁眼,便瞅到蹬直腿的春儿,躺平在身下。
她微仰着嘴,模样死寂,瞳孔涣散,脸色苍白,不是一般的白,死人发光的那种白。
安二狗的意识还没插上电,反应迟钝,浑身酸胀得不行。
那一杯带有东西的酒,不禁迷惑了他的意识,连同他的身体也一并药麻了,缓着要拉下腰。
感觉双手握住了一坨冰冷且僵硬的东西,醒了三分的安二狗麻木地看着春儿,眼睁睁地感受着,把双手从春儿的脖子上挪了回来,看着她一副无力回天的模样。
一经苏醒的安二狗,立时目瞪口呆,两条岔气从脚底只冲天灵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在延续这一股呆滞,不愿意反应过来。
这副模样,就像是千湖镇逢年过节,初一十五要祭拜葫芦庙泥道祖一样,早早纠集起屠夫,去把猪圈里那几头白白嫩嫩的猪崽,抹点了脖子放干净血,烫了扔在一边凉,待拔毛,就是眼下的模样。
‘她死了!’
安二狗终于反应了过来,毛骨悚然,胆颤心惊,终于接受小女人凉透了的事实。
紧接着,他看到春儿的脖子上缠绕着一圈淤青,恍惚间想明白了什么。
他那断片的意识还不能衔接,难以置信地举起了双手,想象着昏迷之前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这双手似乎不是自己的,它有自己的想法和手段,安二狗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他在努力地想象春儿给他喝了那杯酒之后,这个女人要抢他的钱,抢他的钱袋子。
想到这里,火急火燎地转了一圈,他从镇政府领过来的养殖补助,钱袋子就斜在春儿的一侧。
‘谢天谢地,东西还在。’安二狗松了口气,急急忙忙地将钱袋子翻开,看了里头整整齐齐的放着一沓沓崭新的100大钞。
人才振作了一点,找到点感受。
又立刻麻木不仁,眼睛挪都挪不开,无可厚非,无可争议,他杀死了春儿,为了报复她在杯子里下了药,他失手杀了眼前的小女人。
恐惧前所未有,安二狗感觉天都要塌了,失了手,突然才明白钱袋子不重要了,又摔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