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必要继续追着我在这些大街小巷,如果没有什么我需要配合警察的事情,那还麻烦王警官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那妻儿正在中湖村等着我去扫墓,您主意如何?”
好脾好气地伺候着,一副硬骨头。
王大福没有急着回应,静静地盯着人,思索了一遍又一遍,再开口道:
“你走吧,但是你要记住,你是出生在中湖村的人,你对葫芦庙那尊泥道祖的信仰,所回馈你的,他注定不会庇护你太久,我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配合警察...”
最后两句‘坦白从宽,配合警察’还没有说完,那一头的安佑武已然听不下去了。
不等王大福还在谈天论口,人不耐烦地从巷子口穿了进去,一路气恼地朝前走。
活这么大,他今天终于是见识到了一个能够制服他的人,并且手段是这样的霹雳。
他安佑武终于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能正面将他打趴服的人,又加深了对王大福的印象,颇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怨气。
只顾恼着一路,见到任何东西都要挨一脚,憋着一肚子气朝前走,再转过两条巷子后,又不甘心,犹豫地往背后望去,朝春儿出租屋的方向看。
冷静下来的安佑武,一门心思又栓在了安二狗的身上。
这个屌毛,千万千万不要出现意外,这个时候他究竟会不会落到了赵象龙的手上?
他在犹豫着要不要往回赶,去确认一遍。
便急急忙忙地往横巷穿进,畏手畏脚地潜在一边,远远地瞅着尽头的动静。
另一头。
王大福来到安佑武离开前的位置,不确定地朝前看,内心有点复杂。
安佑武的反应实在耐人寻味,完全经不起推敲。
原来这个千湖镇葫芦庙的传说,真的就像传播在澜州市那样空前绝耳。
他一度认为这个东西是什么封建迷信类,不值得被重视。
直到从安佑武那张狡猾的脸上,品到了他还有虔诚的一面,才让他明白这座古庙确实与众不同。
这不是封建迷信,这是一个信仰,一个传承,这是一个刻在骨子里约束人性的东西。
就像一面镜子一样,让安佑武不敢面对自己,面对做过的那些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