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外表看起来不太像好人的邢峰,比她那徒有一张漂亮脸蛋的娘强。
进城后,林思泠发现这召南县没比外面强多少。破破烂烂的泥土路,车轮碾过,行人走过,扬起阵阵灰尘。
街边一溜老旧民房,挂着各种招牌旗帜。和它们坐在门口揽客的主人一样,无精打采。鲜少见楼阁豪宅。
整个县城,像是蒙在一个青灰色的罩子里,触目皆是阴暗、窒息。
道路两边,随处可见趴在地上挪动乞讨的叫花子。来来往往的人,对他们视而不见。
这些叫花子,比外面流民唯一的优势,大概是他们受一道城墙保护,更容易乞讨到食物吧?
林思泠不敢多看,“扶”住她娘,紧紧跟在邢峰身后。
一进城,邢峰自然而然步子迈大了,有种思家心切的急促。
七拐八弯,终于停在一条小巷子里。天色已黑,巷子里没点灯,看进去黑黢黢的。宛如一条大蛇,张开巨口,等待吞噬他们。
“到了。”
邢峰如释重负,对有些瑟缩着的母女俩说。
带头大步走进黑巷子里。
地上有不少杂物垃圾,林思泠看不清,走得跌跌撞撞。林莹莹嫌弃地挣脱出自己袖子,把她推到一边。
林思泠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走。
好在没多远就到了邢峰住宅。看上去是个大杂院,一进一出,许多鸽子笼小房间,有的亮着灯,有的黑洞洞。
看样子不少户人家居住在此,邢峰应该也是租住了其中一间。
最令人意外的是,院角掘了口不大的井,租户们生活用水,十分方便。
“这里还有空屋,你们不用去找牙人了,明早我带你们直接去找屋主,租赁一间。”
邢峰指着院落介绍:“今晚,先在我那里将就一夜吧。”
非常时期,没必要讲什么男女有别。
这个贫民窟,租客一心想的是怎么搞钱求生存,对邻居没什么兴趣,与村里三姑八婆爱嚼舌根的风气不同。
林莹莹点头,无比感激。
“邢哥,这回多亏你,救了我们母女。等安定下来,我亲手做几个小菜,沽壶酒,好好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