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幻之的目光被吸引过去,高悬的心猛地下坠,一股凉气吸入鼻腔。正是这把剑刺穿了她师父的胸膛,她如何不认识?

白日逞凶杀人,晚上还来赴宴!好大的胆子!

金幻之心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却又莫可奈何。杀了大周使臣,只怕两国会起战事。更何况这使臣还是威名赫赫的九千岁。

她闭了闭眼,然后抬起头对着齐修露出一抹热情的笑容。

“九千岁,这边请。”

齐修在金幻之的引领下入座,随意地聊天喝酒。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他左右看看,忽然问道:“公主,你的驸马呢?怎么不叫他来陪本座喝几杯?你身怀有孕,怎能如此操劳?”

金幻之眼皮跳了跳。

站在她身后的一名侍卫用力握紧手中的刀。

气氛莫名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金幻之才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本公主还不曾大婚,没有驸马。”

祁国民风开放,流行走婚,一国公主未婚先孕,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她不承认自己有驸马,余飞翰也就不用出现在人前。

天知道这九千岁明目张胆地过来是想做什么。

齐修哦了一声,竟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既然余飞翰并不是你的驸马,那么本座带走他也无可厚非吧?毕竟他可是我们大周的忠勇侯,并非公主你的玩物。”

余飞翰是忠勇侯?

金幻之也有派人去大周调查对方的身份,却因人生地不熟,还不曾传来消息。齐修追杀余飞翰,二人莫非是不死不休的政敌?

金幻之心中焦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孕肚,忽然就想到一个绝佳的借口。

她欠身说道,“抱歉,本公主怀了忠勇侯的孩子,前些日子已经给父王写信,让他赐婚。九千岁若是想带走忠勇侯,还请去国都与我父王商议。我们虽然没有举办婚礼,却是有名分的。”

齐修愣住。

金幻之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又道,“父王最是心疼我,他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孩子失去父亲。九千岁,祁国虽小,却不可欺。忠勇侯改日若想回去,本公主亲自送他,我父王也会给你们大周皇帝写信说明此事。”

金幻之忽然蹙眉,轻轻嘶了一声。

站在她身后的侍卫立刻走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金幻之微微颔首说道:“孩子调皮,在肚子里闹腾,本公主要回去休息了。九千岁,您请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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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修端起杯子浅浅啜饮,语调慵懒地说道:“公主,祁王真的给你二人赐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