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行止点点头，“祁安一直喜欢你，你也是知道的，他当然不可能害你，你那个朋友实在是多虑了。

对了，我听说当时跟你一起绑架的还有林意微，林意微怎么样了？”

季行止故意这样问，目光清晰地捕捉到了沈宁苒脸上一闪而逝的难过。

一阵压抑的寂静。

沈宁苒垂下头，唇瓣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季老夫人离沈宁苒比较近，最先看到沈宁苒忍不住情绪，止不住掉下眼泪来。

季老夫人温暖的手搭上沈宁苒的肩膀，连忙问：“苒苒，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沈宁苒抹着眼泪，头顶上，一道目光牢牢地落在她身上，她知道那是季行止正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沈宁苒正因为清楚他的目的，所以更不能露出任何破绽，低头抹泪的样子俨然是一个被拿去交换，被爱人抛弃，又失去孩子的女人，被提起伤心事该有的崩溃情绪。

“季奶奶，我没事，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没绷住，抱歉……”沈宁苒吸了吸鼻子，才抬起头。

眼眶通红，神色憔悴。

季行止看不出任何破绽。

整理了一下情绪，沈宁苒苦涩又讽刺地一笑，“她被薄瑾御救了，应该没事。”

季行止眼中露出了然，叹了口气，目光温和了些，似乎都在为沈宁苒感到不值。

“你也别太难过了，毕竟他失忆了，林意微又是他的未婚妻，哎，只是可怜了你，我听祁安说你的孩子也因为这次没了，真是造孽。”

听到这些，像是伤心事再次被提起，沈宁苒原本通红的眼眶又萦满了泪水。

“好了，你别提了。”季老夫人担忧地拍着沈宁苒的后背，训斥了季行止一声。

季行止垂了下头，“是我多嘴了，别介意。”

沈宁苒抿了下唇，“没什么好介意的，不管他是不是失忆，他在我和林意微之间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沈宁苒说‘结束了’三个字时明显哽咽了一下。

她通红的眸子里满是失望透顶后的决然，看不出一丝虚假。

在生死关头被抛弃，无论是不是失忆，在女人眼里都是不足以被原谅的。

季行止看着沈宁苒这副样子，心里最后一丝怀疑被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