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苒只能是薄瑾御一个人的妻子。”

沈宁苒想说会的，只不过他们现在有更多不得已的选择。

沈宁苒从卫生间出来时，何晴正想过来敲门询问。

“何阿姨。”沈宁苒已经整理好了情绪，面色自然地看向何晴。

“苒苒，刚刚叫你没声，我还怕你出什么事了。”何晴伸手扶了下沈宁苒，“慢点。”

“多谢关心，我就是上了个卫生间。”

“你还受着伤，病房里怎么连照顾你的人都没有？”何晴顺势关心地询问了两句。

“刚吃完饭，正打算午睡一会，就让她们先出去了。”

沈宁苒和何晴聊了几句，提议外面阳光不错，出去散散步，何晴当然不会拒绝。

季祁安的目光落在沈宁苒和何晴身上，站在后面一语不发，他说了做不到伤害沈宁苒，也做不到出卖自己的父亲，所以他谁都不帮。

此刻他就如同一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完成着季行止交代给他的任务。

何晴拽了拽情绪不佳的季祁安，示意他跟沈宁苒多待，他们都做不到违背季行止的意思，所以何晴也妥协了，一个劲地过来打好关系，把沈宁苒当成自己未来儿媳对待。

季祁安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他知道沈宁苒在演戏，他的母亲同样在演戏，他也是，他觉得真讽刺。

两人陪着沈宁苒直到吃完晚餐才回去，这一整天沈宁苒几乎都在演戏，她感觉这样好累，但是她没办法停下来。

何晴和季祁安坐上车回季家，坐在副驾驶的何晴开着车子开得飞快的季祁安，目光落在他那张冷脸上，何晴叹了口气，“别跟你爸对着干，你按照他的意思做就行，他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季祁安单手开着车，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上，窗户大开着，他任由冷风灌进来。

“为了我们这个家？”季祁安扯唇一笑，格外讽刺，“他是为了他自己的野心，别说得那么冠冕堂皇。”

何晴长叹一口气，没有接季祁安的话。

“他要求我娶沈宁苒，倘若我真娶了她，他顺利拿到了沈宁苒手里的东西，然后沈宁苒会被怎么处置？”季祁安咬牙问。

何晴认真地看向季祁安，“你知道你爸为什么让你娶沈宁苒吗？”

季祁安当然知道，他不明白自己母亲为什么还这么问。

“因为沈宁苒是宫家唯一的继承人，同样她手里握着薄家的股份，倘若日后宫家和薄氏股份都到了沈宁苒手里，你爸要从沈宁苒手上完全拿到这些，他该如何做？”

“吱——”

前面红灯，季祁安猛地踩停了刹车。

一瞬间，他感觉周围都安静了，静得他感觉冷。

握着方向盘的五指骨节泛白，季祁安不敢置信的眸子看向何晴，“他不会留下沈宁苒，沈宁苒若意外死亡在无第一顺位继承人的情况下，遗产全部由丈夫继承。”

如果季行止想要顺理成章地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就是在沈宁苒嫁入季家后除掉沈宁苒，让这些东西成为遗产，而作为丈夫的季祁安可以合情合理继承。

季祁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发抖。

何晴没有说话，无声地点点头。

季行止的计划不就是这样吗，何晴跟了季行止半辈子了，太清楚这个人了。

季祁安咬紧后槽牙，“假如沈宁苒不愿意嫁给我，他又该如何？”

“你的父亲他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沈宁苒不同意，他还会留着沈宁苒吗？车祸，坠楼，绑架，暗杀，他有的是方式让一个人消失。”何晴平静地说。

季祁安眼里怒火翻滚，听到这些话时，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所以沈宁苒根本没有选择是吗？”

“可以这么说，你知道你的父亲他最厉害之处是什么吗？”何晴挑了挑眉，“是他够狠，会借刀杀人。”

当年薄明詹不就是他给薄明峻出谋划策，借着薄明峻的手害死的吗。

过了这么多年，何晴依旧记得季行止和薄明峻在房间里谋划时说的话，她依旧记得薄明詹的车子爆炸时的场面，那个场面真的足以用惨烈形容。

正是因为她知道季行止的手段，所以她更不希望季祁安跟季行止叫板。

“所以祁安，妈不要求你其他，你别想着去反抗他，他的手段是你远远想不到的，你现在跟他叫板，他能停了你所有工作所有银行卡，下一次呢，你真把他惹生气了，就不是停你工作和银行卡这么简单了。”何晴拍了拍季祁安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季祁安的眸子里一片幽深，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底燃烧殆尽。

也许沈宁苒做的决定是对的，他的父亲做了太多错事，他应该受到惩罚。

……

因为何晴这一整天几乎都在医院，沈宁苒都没时间打电话询问宫舒澜那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