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蒙神叨叨地说着,言语中好像带着难以抗拒的诱惑。
“我从第三纪诞生以来,一直到第五纪,中间跨越了数千年的岁月,从来都没有因为自我认知被扭曲而导致状态失常。”
“这自然归功于我自创的锚点体系。在那段岁月里,没有一位天使或者神明能够效仿我,而祂们中的大多,也早已因为灵性失控或者锚点被毁而走向了灭亡。”
“没有坚实的锚作为支撑,再强大的非凡者也会轻易地失控,陷入疯狂,奇迹从来不会一直眷顾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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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需要帮助,那么我自然可以教导你,毕竟我们是朋友。”
“不过,由于我现在的力量有限,只是通过口头讲述的话,恐怕你很难在足够的时间内掌握建立锚的技巧。”
“这样,我告诉你一段尊名,你跟着复述出来,这样我就能够通过神秘学联系,直接将知识和演示效果通过灵体传授与你。”
顾时很是动心地点了点头。
“听起来确实很不错。”
“但是我拒绝。”
顾时最终还是无情地拒绝了阿蒙的好意。
就算他说的头头是道,但顾时依旧对此表示怀疑。
这是因为阿蒙他自己亲口说过,锚的作用是帮助巩固认知,维持人性。
可是阿蒙又完全是个没什么人性的神话生物——这是阿蒙一直以来的自称,可不是他凭空捏造——那么这个巩固的自我认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就很值得考量了……
虽然阿蒙给他的感觉还是很正常的,没有什么疯癫的样子,最多就是喜欢恶作剧了一点,满嘴谜语人了一点,对一般人漠视了一点,对他横加挑衅了一点——其余也没什么缺点,就像是个小孩子……
“等等你刚才说你诞生了多久来着?几千年?!”
纵使飞机飞得四平八稳,但顾时的身体还是为此一颤,甚至险些惊叫出声。
他稳住了身形和手中的橙汁,眼神往休息舱那边瞥了一眼,确认没人过来后,连忙恢复了坐姿。
“你确定是这个时间吗?会不会是你们那里的历法和我们这儿不一样?”
阿蒙立刻对顾时的猜想加以了否认,并对此有些感兴趣地说道
“你为什么会对我存在的时间如此惊讶?事实上时间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只不过在光阴长河中,我能借此遇到几个有意思的人罢了。”
“我看出来,确实毫无意义。”
顾时淡定地喝了口橙汁。
“你能保持着这种心理状态与恶趣味,高情商的说法是你心态始终如一,低情商的说法就是你这几千年都活到X上了。”
“但你无法否认,我的状态始终非常稳定,我的锚始终无法动摇。”
“我确实开始好奇你是怎么设立锚的了……”
阿蒙轻轻一笑,没有再继续对此作答下去。
顾时也放弃从阿蒙那里套取想主意的想法,如果说之前他只是依照刻板印象从而不相信阿蒙的方法的话,那么现在他是彻底从阿蒙自己的话里判断出了他的不靠谱。
他相信阿蒙的方法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控,但也不会给自己维持住自己想要的状态。
专机的客舱内播放着舒缓闲逸的音乐,环境在包裹飞机的平稳气流中变得安逸起来。
顾时暂时放弃了去思考太多,今天早上他刚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保持正常的生活状态,也是维持人性的一个好方法。
隔着衣服轻抚了一下那包被他放进口袋里的周边卡牌,顾时打开手机,一边刷着视频网站,一边开始享受这十小时的漫长旅途。
飞机的舷窗外,其上是清澈湛蓝的天空,其下是一望无际的无边云海。
视角从舷窗离开,向远处飞去,不断拉大。在顾时乘坐的专机两侧,各有四架歹千20遥遥随行,为顾时的出行保驾护航。
视角再往高处眺望,飞到地球的其他角落,就可以看到数架由各国战斗机护送的解密者专机,正从不同的地方各自起飞,朝着同一个终点而前进。
露西亚方面,专机刚刚冲破了即将成形的暴风雪云层,一举上升到了风和日丽的平流层。
因为获知了怪谈真相而闷闷不乐的阿列克谢喝完了酒,躺在沙发上瞌睡正酣,嘴里不停念叨着“下次不能坐享其成”之类的话。
再看到欧罗巴方面,日耳曼解密者阿尔伯特坐着专列取道法兰西,跟他们的解密者菲利普坐上了一辆列车,共同前往日内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