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思维混乱之际,还是顾时站了出来。
“我觉得,纸条上的内容没有问题,只是我们对它的用词存在着曲解。”
他说道。
“‘吃’,真的是我们理解的那个吃吗?”
“白狮子吃的‘人’,真的是指普通人类吗?”
“这其中可能存在着我们不知道的隐秘,所以看起来才会显得那么矛盾。”
顾时为二人点出了信息中的迷津,但即使如此,守则与纸条内容间的矛盾与呼应仍然冲击着他们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规则逻辑。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规则啊!这都是些什么啊!”
诗织抱头无语地趴在桌子上。
“为什么兔子会有污染,为什么会出现白色大象,为什么会有第五头白狮子,为什么猿猴园区会有第二条道路,为什么不能戴兔子头饰,为什么要修剪灌木,海洋馆,黑衣员工,兔子血,这都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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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时无奈地安慰着她。
“这就是寻找怪谈真相要考虑的事情了。这次怪谈有别于上一次怪谈的地方就在于,它给出了那么多条件,并且彼此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矛盾,所以看起来才更加麻烦,更加难以捉摸。”
阿列克谢也同时说道。
“我从不去考虑规则背后的真相,这次的规则一看就不是人能想的,要是跟着它的要求去找真相,没准还会把自己坑进去。我觉得,跟着规则走,准不会有错,它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跟着它的要求做,不要多想。”
阿列克谢的理念虽然有过于保守的嫌疑,但他的思路在怪谈世界里偏偏是正确的生存之道。
想要活下去,跟着规则做就行了,不去触碰规则指出的雷,不去做自己不能做的事,就能跟着规则走出去。
而往往想的越多,知道的越多,思维就越容易混乱,行为就越容易出现错误。
“阿廖沙说的没错,我们本场的目的就是活下去,解密者们都在这里,只要找到所有人,然后全部聚集起来跟着规则走就行了,不要节外生枝。”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但顾时心里的想法不是如此。
他从进入动物园后没多久就觉得诡异这次的安排很不对劲,如果把所有人解密者原封不动地塞到一个世界里,那解密者的存活率绝对会比单人怪谈要高很多。
这样一来诡异设置的三分之一存活人数,不就显得太幽默了吗?
所以他一直在怀疑,诡异是不是在解密者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也是因为如此,他准备深入虚线区域的那几个地方去看看,探索一下这诡异的动物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这一方面出自对诡异的怀疑,另一方面,则是向来会产生的,对怪谈的好奇心。
不过这毕竟是他自己的想法,他这么做是有足够的能力为自己兜底,对于诗织这样的普通解密者,还是像阿列克谢那样,老老实实地跟规则守规则来的好。
于是他便附和着说道。
“等我们把解密者们都召集齐了,一切就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至于怪谈的真相和规则的原理,那就暂时不要去管了,先跟着做便是。”
“比方说,零售店里的兔子血,这个不就是离我们最近的规则吗?诗织你有没有检查过呀。”
诗织一边回答着,一边转头往货架看去。
“早就检查过了,根本没有——”
忽然,诗织的声音戛然而止。
顾时感受到了诗织身上传来的恐惧,他连忙回头和她一起看去。
但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啊?零售店里一切正常,除了他们什么东西也没有。
“……”
“等等?那个黑衣人去哪儿了!”
只见原本被阿列克谢捆绑起来,丢在一旁的黑衣人此时已经消失了踪影。
地板上只留下了一根依然打着死结,但已经松垮在地的绳子,以及一块还沾着口水的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