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国寺有一片十里桃林，不过这个时节都是绿叶子和没来得及摘的晚桃，因此人并不多。

柏山不远不近的守着，神情戒备。

“含章哥哥，你想和我说什么？”林锦瑟忽然有些忐忑不安。

如果说之前看到崔泠抱着苏妤时，她的情绪是震惊，是难过，是不可置信中夹杂着一些尘埃落定的果然如此，那么此时此刻，她更多的却是惶恐。

就好像能够提前感知到崔泠想说什么。

这些话一定不是她想听的。

崔泠步伐不急不缓，慢慢停下，身前身后都是苍翠的桃林，甜丝丝的桃子香气弥漫，周围没有其他人，二人相对而立。

林锦瑟心中的不安更重了。

面容清丽，神姿如玉的女子褪去了以往的故作姿态的清冷，露出些许属于这个年龄姑娘的茫然与青涩。

“含章哥哥……”

崔泠淡淡打断她：“林姑娘，那我就开门见山了。”

一个含章哥哥，一个林姑娘，亲疏有别，可见这份哥哥妹妹的关系只是林锦瑟单方面叫出来的，崔泠并不认同。

林锦瑟脸色微白，安静点头。

崔泠说开门见山就十分直接：“你喜欢我？”

林锦瑟一怔，后垂下眼眸，低低嗯了一声。

崔泠不置可否，继续问：“为什么？”

林锦瑟脸上的苍白很快被红云掩盖，声音细若蚊蝇：“这种事哪有什么为什么？”

崔泠不解：“如果我没记错，我与林姑娘见面次数并不多，林姑娘喜欢我，总该有一个原因吧。”

他理所当然的追问那个原因，想从源头解决问题。

秋风卷起地上一片残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林锦瑟的心也被这阵秋风吹凉了。

“见面不多就不能喜欢吗？我、我就是喜欢你，从第一眼见你时就喜欢。”

那时，崔泠才六七岁，面容不似如今俊美成熟，尚显稚嫩，却一脸严肃像个小大人，站在崔大人面前背诵圣人典籍。

她和母亲路过，无意间一瞥，小小的心就全被那个小哥哥填满，自此之后，每次去崔府都会远远偷看他。

这么多年过去，她都没有忘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