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郊外,山中,瓢泼大雨打在神社的屋顶上,屋檐上滴落的雨水划了一道出漂亮的抛物线,这是东瀛极道主宰——蛇岐八家的神社,也是他们举行家族重大会议的地方。
雨幕之中,有打着纸伞的七道人影在身穿黑衣的男人们的护卫下现身,他们迈过了朱红色的石壁,在路过被烧毁的鸟居时,统一的鞠了一躬,表情肃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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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在为首的银发老人的带领下依次进入的本殿,他们都穿着正式的和服,男人们穿黑纹付羽织,女人们穿着黑留袖,脚上是白袜和木屐,清脆的木屐声与雨声混合到了一起,构成了一阵和谐的旋律。
庄严肃穆是他们的写照,他们便是蛇岐八家的家主,整个东瀛极道的真正主宰!也可以说,是整个东瀛的主宰!
在七人入殿后,身后的数百人也才按照地位高低依次进入,远远望去就好像是黑压压的一片乌云正在挤进朱红色的房间一样。他们的人数虽然很多却井然有序,而且本殿的空间很大,容纳他们绰绰有余。
本殿的地上铺着榻榻米,内壁上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浮世绘,绘制它们的人技艺可谓登峰造极,一幅幅描绘妖魔神鬼战争的画面都栩栩如生,飘逸的云、喷涌的火焰,甚至是鬼神的眼睛都映着光辉。
为首的七人按照地位高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剩下的几百个黑衣男女也分别跪坐在了与自己地位相当的位置上,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丝一毫多余的声音。
“大家长,蛇岐八家参会人员……共计四百四十人已全部在此,请政宗先生过目!”
黑衣秘书恭敬的将名册递给了为首的银发老人,蛇岐八家的现任大家长——橘政宗。
橘政宗点了点头露出了笑容,就好像一个和蔼的老人一样,他看向了场中唯一的空位,自己左手旁的位置,“稚生呢?如此重要的会议他为什么还没出现?夜叉,乌鸦?”
但没人站出来回应他,所有人都只是继续沉默着,其他几位家主也好奇的看向了后方,这是什么情况?少主和他的家臣们集体失踪了吗?在这种重要的场合?
“绘梨衣,你知道稚生去哪儿了吗?”没有人回应他,橘政宗只好看向了源稚生除自己以外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人了,他语气温和,笑容慈祥,像是一个温和的老人。
属于上杉家的位置上,是一位穿着男人的黑纹付羽织的年轻女孩儿,她的脸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黑纱遮住了她的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只是依稀可以看到模糊的五官、白皙的皮肤和那一缕红色的发色,那宽大的和服也遮掩不住她玲珑窈窕的身材。
她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实际上一双眸子却静静的看着藏在袖子中的游戏手柄,有些蠢蠢欲动。
这里是庄严的神社,是供奉先祖和英雄的地方,但这些东西她可理解不了,在她看来,还是游戏最重要。
在听到橘政宗的询问后,她有些不高兴的抬起了头,疑惑的歪了歪脑袋,一双漂亮的眸子眨了眨,显得有些呆萌。
众人看到她这副样子也都不忍苛责,他们也都知道,这位上杉家主的实际情况。
橘政宗无奈的叹了口气,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知道稚生去哪里了吗?”
绘梨衣眨了眨大眼睛,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认真的摇了摇头。
“你也不知道吗?”
橘政宗皱起了眉,本殿中的众人见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实际上,在本家中关于源稚生这个蛇岐八家的少主因为在卡塞尔留过学、喜欢的是西式生活、跟东瀛这边格格不入,甚至想要逃离家族的传闻一直都是存在的。
老人们对此也特别的忧心忡忡,因为这和多年前的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像了。
就在橘政宗打算通过辉夜姬查询一下详细情况的时候,本殿外终于传来了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穿着黑色长风衣,有些风尘仆仆的源稚生终于带着他的家臣登场了。
“非常抱歉,我这边耽误了一些时间。”源稚生对着几人微微点头,身后的夜叉和乌鸦两人则是一脸苦涩的低着脑袋,对着诸位家主九十度鞠躬道歉。
看到源稚生出现,绘梨衣第一时间将手柄藏了回去,在源稚生这个名为‘哥哥’的存在面前,她一向都是乖巧听话的。
橘政宗微微点头,直到源稚生落座后,才一脸严肃的开口问道,“为什么迟到了?”
源稚生知道,这是老爹在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为了挽回自己在家族众人中的形象。
虽然他自己根本就不在乎这个所谓的形象,毕竟他的人生目标从那一天后,就已经不是干出一番事业,而是变成了去法国天体海滩卖防晒油了。
一个想要彻底躺平等死的咸鱼,会在乎形象吗?
只是,老爹的教导他也一直铭记在心,自己就算不愿意,也不能在家族众人面前表露出来,自己可是天照命啊!是皇,也是本家凝聚人心、提振士气的重要一环,所以自己绝不能有所懈怠,也不能向外人展露出软弱的那一面。
于是,他还是强撑着打起了精神,向着政宗老爹,或者说向着在座都所有人解释道,“接应本部专员的时候出了点岔子,和神奈川J视厅发生了冲突,我和夜叉、乌鸦都已经被通缉了,不过本部的四位专员并无大碍,我已经安排到酒店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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