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司空,按照我的预料…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当然了,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那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回援,不过…这无疑就让吕布喘出了一口大气,以后再想对对就难咯!”
听到这儿,曹操与一干文武的心头没来由的,有一些烦躁,一个个目光均变得深沉,脸色更是阴沉无比。
就连一贯睿智的陆司农都没有办法么?这…局势并不乐观哪!
曹仁皱眉:“不如,让我带一支兵马回援!大哥继续攻城!”
这话脱口,戏志才当即摆手。“不好,若是回援,回援多少兵合适?张杨手上有五万大军,回援的少了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回援的多了…唉…”
“再加上许都城周围的各郡县又要防备张绣、刘表、袁绍…根本不可能抽出更多的兵马,分兵作战,并不明智啊!”
戏志才没有把话讲完,可意思再明白不过。
回援少了不顶事儿!
回援多了,吕布也不是吃干饭的呀,再加上这下邳城城高、河深,没有数倍的兵力,哪那么容易攻下来呢?
一下子,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凝重之色。
“其实…除了回援外。”陆羽适当的开口:“还真的有一个别的办法。”
“什么?”曹操的精神一震,像是看到了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希望”一般,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陆羽。
陆羽心里嘀咕着,程昱啊程昱…这次看你的了,希望…你只是慢了点儿!
念及此处…
咳咳…
陆羽轻咳一声,“其实,在此之前,我就算到了吕布会联合张杨奇袭咱们的后方!”
嘿…
这话脱口,在场所有人懵逼了。
算到了…你为啥不讲出来呀?也好早做准备,不至于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一干人来寻你陆羽问计,不厚道啊!
陆羽见众人沉默,嘴角浅浅一勾,露出一抹淡笑,旋即继续说道:“曹司空与诸位一定在嘀咕,我陆羽为何预料到张杨的行动,却没有告诉诸位,这个缘由嘛,是因为我认为这根本不是什么坏事儿,甚至,在我看来,这是一件好事儿,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呃!”
一干人懵了,后方都快被偷袭了,还好事儿?好在哪了?
所谓听话听音,他们发现这一刻,有点听不懂陆羽的意思了。
这话得亏是陆羽说出来的,换作别人,保不齐…戏志才直接就要冷声质问了。
“当然了,虽然是好事儿,可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所以…我就派龙骁营程的程司马赴河内之地去执行此相关的任务!”
“在我看来,对付一个区区张杨,对付这五万兵马,程司马一人足够了,当然了…这在诸位看来是挽狂澜于既倒的举动,可在程司马看来,那是平平无奇,他出马足够张杨奇袭许都城的计划胎死腹中,保不齐…还能赚到一些甜头呢!”
越往后说,陆羽越是自信。
毕竟,根据根据古籍、文献的记载,纵然他不派程昱去河内,张杨反叛也会被部将杨丑给杀掉,只是就可惜了这杨丑,被眭固给杀了,更可惜了这几万兵,一股脑被眭固带往了袁绍的营寨。
这无异于资敌啊!
故而,河内的局势…最坏的可能性,之是失去了这五万兵,失去了河内之地!
可若是说张杨奇袭许都城,那不可能,绝不可能!
就是程昱任务失败了,也没这个可能。
便是为此,真相只有一个,这封许都急件是许久前传来的,而程司马的飞鸽传书还在路上。
嘿…
曹操认真的听着,他对陆羽的话还是信服的。
只是,戏志才、荀攸就有些着急了…
诚然,他们也信陆羽的话,陆羽的推断,可当这急件真的传回,他们更会下意识的生出其他的想法。
会不会…程司马这次的任务失败了呢?
毕竟,现有的情报并不妙!
“陆司农,你对仲德这次的行动有几成把握?”曹操主动问道…
陆羽认真的回答…
“原本是九成,现在嘛,我认为是十成,稳得很!”
念及此处,陆羽眨巴了眼睛继续说道:“曹司空与诸位似乎只看到了张杨叛乱的本身,但…实际上,透过这个事件,我们不妨去窥探下张杨这个人!”
“他的性格想必诸位都不陌生,宽仁和气…忠厚谦和,这样的特点做一个谋士、做一个能臣完全没问题,可偏偏他是一个军阀,他手下有五万将士!在这个身份上,忠厚一旦过头,那无异于这个人就没有什么威严,不足以服众,而他的仁慈在这乱世中更是兵家大忌!”
就像“感情”是对抗路的大忌一般…
仁慈是做将军,做统领的大忌!
“曹司空与诸位多半没有听说过,有关张杨的一个故事!昔日里,张杨曾有部下准备反叛,不想被张杨得知,正常来说,任何一个军阀都会严惩这等叛徒,以正军法,以儆效尤,可偏偏张杨的做法截然不同,张杨非但没有惩罚这个叛徒,还到他面前哭诉,最后这件事他哭着哭着,竟是不再追究了。”
讲到这儿,陆羽顿了一下,继续道:“这便是张杨,永远以宽厚的心去包容别人,永远在军中没有什么架子也没有什么威望,若在平时倒是也没什么问题,可偏偏,他这次奇袭曹司空,无异于奇袭天子,这是与汉庭决裂,这是要做反贼!”
“他的部下们会怎么想?会如何行动?这些…不用我讲,诸位也不难体会,退一万步说,反正造张杨的反也没什么后遗症,只要有人稍加挑唆,足够…三军哗变,一夜之间可覆灭张杨,足够将这数万河内的兵勇引入正途!引入曹司空的营寨!”
陆羽的话没有直接讲明他的计划。
可…
大致的思路已经娓娓道出。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曹操的心里,当即就升腾起无数的希望。
窥探人心,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羽儿所擅长的,曾经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其余诸谋士、诸武将听到这儿,也是若有所思。
而几乎同时。
一只飞鸽落入了军寨之内,负责传讯的士卒迅速的取下这飞鸽脚上的布绢,快步跑往泗水之畔,跑往曹操所在的位置。
这是一封急报!
是从河内方向一站一站飞来的急报…
同样的急报,不同的运送方式,自然也是截然不同的内容!
不过,这一封急报虽是布绢,可论及分量可比方才的那封竹简要“厚重”许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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