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看着贾珝的背影消失,啐了一口:“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子,拿了个武状元就开始翘尾巴!忘恩负义地东西,也不想你这么多年在金陵吃得谁的喝得谁的!”
贾珍发狠又喝了一大杯酒,看着台上俏丽的角儿,只觉小腹一阵火热,便连忙喊赖升来。
一个小厮进来说:“老爷,赖爷爷下去躺着了。”
贾珍问:“他怎么了?”
“赖爷爷刚刚被珝二爷打坏了,身子都直不起来了,才被抬回去……”
贾珍摔了酒杯,骂道:“好个无法无天的孽障!”他指着贾蓉说,“你去把他给我叫回来!”
贾蓉只觉得腿软,忙说:“老爷,珝叔是武夫,我……”
“那个孽障还敢打我不成!”贾珍骂道,“你赶紧去,让他走脱了,仔细你的皮!”
贾蓉脸色苍白,只能追上去。
他在穿堂处看见贾珝,刚想叫住,便见荣国府管家林之孝对贾珝说:
“珝二爷,有大明宫太监戴老爷来降旨,现在到了荣禧堂。”
贾珝面色平静,应了声。他又转身看向脸色仓皇的贾蓉,冷声道:“有什么事?”
贾蓉连忙摇头道:“无事无事,我来送送珝叔。”
贾蓉只能把贾珝送出宁国府,又回了园子里。不等贾珍开骂,他连忙跪下说:
“老爷,宫里有天使来传圣旨,珝叔去西府接旨了……”
贾珍有些气急败坏,一阵怒骂,又给了贾蓉一耳光:“你还比那孽障还大几岁,瞧你这出息!”
贾珍喝命小厮啐他,这小厮知道贾珍素日的性子,违拗不得,便朝贾蓉脸上啐了一口,贾蓉跪在地上只能受着,又垂下脑袋,一声不敢说。
“叫你媳妇儿端碗银耳莲子羹送到园子里来,我这嗓子一直不利索,你也是个没孝心的种子,不如秦氏熨帖!”
贾蓉更埋下头了,不知是被贾珍骂的羞愧,还是在隐藏自己的表情:“秦氏今儿病了,听瑞珠说早上都起不来。”
贾珍怒骂道:“下流囚攮的!连自个儿媳妇都顾不好,仔细你的皮!”
贾蓉吓得身体发颤,只觉得又屈又辱,秦氏怎么病得旁人不知,他可是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