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邢岫烟注意到贾珝的目光,连忙颔首,见贾珝还看着她,便要起身走近,贾珝才压了压手制止。
一时宴席热闹活跃,因在贾珝的官船上,不受长辈管束,外界眼光,一众姑娘便任意取乐,呼三喝四,喊七叫八。
厅中红飞翠舞,玉动珠摇,真是十分热闹。
忽然黛玉说:“雅坐无趣,须要行令才好。”
宝琴、邢岫烟听了,都是一愣,纷纷看向宝钗。
宴会行令对联都是常事,但她们知道贾珝是武状元,不知文采如何,当然不敢提议或附和。
宝钗不知贾珝文采,但是黛玉提议,便应声道:“好!怎么个行法?”
黛玉想了想,看了贾珝一眼,“依我说,拿了笔砚将各色全都写了,拈成阄儿,咱们抓出那个来就是那个。”
黛玉和宝钗都应了,其余众女都是应下,即命拿了一副笔砚花笺。
香菱跟着黛玉、宝钗学诗半年多了,又天天学写字,见了笔砚便巴不得,连忙起座说:“我写。”
便让晴雯磨墨,香菱执笔,几女想了一会儿,得了十来个念出,香菱一一写了,搓成纸坨,放入一个陶罐中。
贾珝见了,心道不妙,连忙借口离场。
黛玉知他才情不俗,不肯放他走。
贾珝知道自己的成分,便是限定题目让他七步成诗,若运气好了遇见学过的,搜肠刮肚一番没准能憋出一首流传千古的好诗出来,在众女面前装一波。
但这行令是随机抽题,还要限韵,他哪有那个文采,自是不肯出丑,便称内急,强行溜走。黛玉谋划不成,只能生闷气。
贾珝出了大厅,到外边吹着江风醒酒,又到厨房命人置办一桌酒菜,送到了邢岫烟屋里。
厅内几女行过几回联,此刻黛玉和宝琴下棋,宝钗、岫烟观局。
忽然邢岫烟的丫鬟上前,俯身耳语几句,邢岫烟迟疑片刻,便上前和宝钗告退。
她出了大厅,心中有些疑惑,连忙回了屋,就见贾珝坐在桌前,桌上摆了一桌好酒菜。
贾珝见邢岫烟进来,便笑着起身给她作揖:“恭祝妹妹芳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