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说话。
贾环心里知道是躲不过去了,遂嘿嘿的笑着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婉宁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早就在焦大和八哥儿那里露了行,不由得脸上现出了娇羞的模样,贾环心想这倒是难得你如此害羞,刚刚的勇武哪里去了,遂笑道:“其实小臣本是不知道的,也是焦大爷爷和八哥儿姐姐无意中说漏了嘴,故此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冒犯了公主的千金之躯。”
婉宁恨恨的剜了他一眼,自然是不信的:“那焦大可是你的忠仆,你又是常去的,他竟是掩住了口不告诉你,本宫是不信的。”
贾环连忙叫屈:“焦大爷爷虽然看出了公主是女扮男装,毕竟他也不敢声张,只以为既是小臣领来的,小臣必然是知道的,说不准这个主意还是小臣出的,故此竟是一直瞒了下来,整个庄子除了焦大和八哥儿,再无人知道公主是女子。”
婉宁满意点点头,这才放过贾环,贾环正想松一口气,忽的婉宁又话转了过来:“别的且不说,只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是公主的。”
贾环笑着摇摇头说道:“其实小臣本是不知道的,直至今天见到公主之前,小臣也只是知道公主是女儿身,大概是宁大人家的千金,仅此而已,再无知道的。”
婉宁脱口而出:“那么你还叫本宫公主,刚刚你岂不是在撒谎。”
贾环好笑的看着她说道:“其实是不知道的,可是公主刚刚在上书房自称了本宫,想来宁家的女儿也不敢这般自大,岂不是等着给宁家招祸呢。”
婉宁这才反应了过来,当初在皇后宫里听见贾环在上书房,她便一时情急跑了过来,既忘了换了男装,也忘了掩饰了自己的身份,竟是脱口说了出来,如今想起来,自己也是后悔不迭,随后又想到,还是戳破了好些,毕竟自己总是这样吊着心也不是这么回事,遂哼了哼,冷冷的说道:“你倒乖觉,专从别人的错处里挑毛病,难怪能够做得状元。哼!”
说罢,婉宁顺便恶狠狠的瞪了贾环一眼,便赌气坐在那里不做声,只看贾环行事。
贾环只是无奈,真真天下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现下又不能这么说,只得讪讪地笑着:“公主仪态万千,臣等不敢直视。”
婉宁气道:“且不必说这些有的没的,本宫只问你,明明咱们玩的好好的,缘何你近几日见了本宫就要躲走,可是本宫有招惹到你的地方。”
贾环一看婉宁眼睛瞪的像个铜铃铛一般,只想要杀人,心里遂丧了气,站在那里说道:“公主且要臣怎么办,男女三岁不同席,七岁不同榻,就是为了公主的清誉着想,小臣也很不该与公主太过交接,将来被朝中大臣知道了可不就是个事儿,参公主或是德昭仪、宁大人一本也是该着,公主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很该为家人想想才是。”
婉宁听见如此之说,就知道贾环为她考虑,心里倒是有几分喜意在里面,面上仍旧绷着说道:“你如今倒是说的轻松,身上推的一干二净,之前你可是与本宫同席不知多少回了,被人翻出来难道就不参了?可见说话是不准的。”
贾环无奈的说道:“以前是以前,以前臣只拿公主做兄弟待,出入也是兄弟之仪,别人如何能够知晓。”
婉宁遂抢着说道:“那么现在就有人知晓么,只要我们做的掩密,哪里会有人知道了。”
贾环无奈的摇摇头,看向婉宁亮晶晶的眼睛,说道:“公主千金之躯,岂能落人口实,被有心之人抓住小辫子,女子的清誉就毁于一旦了,到时候公主就是后悔也莫及了。”
婉宁张了张口,遂说道:“本宫正常交往也会被人说的不堪吗,本宫却是不信。”
贾环失笑了起来,说道:“公主哪里是不信,是不想相信罢了。身处皇宫,公主还这般不经世事么,可见是被德昭仪娘娘保护的太好的缘故。”
婉宁喉头哽了哽,就知道变了女装有许多便,眼看着贾环就要远离自己,遂不由得定了定心神,张口欲说,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自己还是羞于出口的。
贾环不解的看向婉宁,突见后者咬了咬唇,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涨红了脸,低垂了头,声音似蚊子声道:“若是本宫说,本宫心悦于你,你心里是怎样想的。”
贾环听了之后,心里吓了一大跳,左右看看,四下无人,遂赶紧跪在那里吓得说道:“公主切莫吓臣,臣的一家老小的性命只在公主口中了。”
婉宁见了恼羞成怒的说道:“你起来,你竟是如此怕事,真真枉费了本宫的心意,咱们又并非是苟且之徒,先前的交往都是正当光明,断乎没有背过人的,一举一动大皇子都可以作证的,你竟是怕什么。”
贾环吓得眼泪都要流了出来,趴在地上说道:“小臣并非怕事之徒,实在是女子的清誉大过天,公主竟是不怕被人非议么。”
婉宁坦然自若的说道:“无人背后不说人,无人被人背后说,既是做得事来,本宫自是不怕的,况且本宫自认是坦坦荡荡,禁得起世人的评说。”
贾环听了倒是心里敬佩不已,似这样的年代,竟有此等巾帼枭雄,当真是我辈之楷模也,不是身份所限,时代所逼,他很该与之交接交接。奈何形势如此,贾环也只得讪讪的笑道:“微臣是知道公主的坦荡,只是世情如此,倒叫咱们也没有办法。”
婉宁听了几欲落泪,看着贾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甚是难过,遂说道:“环哥哥,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