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好像毫无所觉一般,既不说疼,也不害怕。
看着好端端的人,用那双长满茧子的、清官的手,把自己的胆囊撕得粉碎,分别放进了三人的杯子里。
他接连往他自己、宁书生和柳玉楼的杯子里吐了三大口血,一整个胆囊,却是毫无反应!
血淋淋的肉块,在清酒里上下沉浮。
郑大善人恍若未觉,只是可惜:“老刘啊,可惜你不识货,错过了这等好酒。”
血色把原本清澈漂亮的玉酒变成了满是腥气的秽物。
郑大善人还在悠悠念着:
“孤光自照,肝肺皆冰雪。”
“一片丹心,一枚苦胆,又与何人说?”
玉杯之中,已经分不出是血,还是酒。
“怎么不喝呀?”
吐出了胆囊的郑大善人没事儿人一样,凑过来:“小章,是不是不合胃口?”
柳玉楼:……?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叫小柳?
“我怕胆囊炎。”她说。
郑大善人:?
郑大善人:“没有放盐。酒哪里能放盐?”
柳玉楼只是沉默。
也许是她的犹豫刺激了郑大善人,他面色立刻就变了:“其他人不懂,咱们兄弟几个还能不懂?”
他看向周围,战战兢兢的乙等房房客还在头朝前、身子朝后地斟酒,丙等房房客吓得发抖,却无法挪动一步。
他突然笑了。
“看来,是这菜色不合胃口。也对,有酒无肉,怎么合适呢?”
他把乙字房房客叫过来:“你,切点肉来。”